案的考试,任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就能拿第一。
拿了第一,自然是好事,可是对于贺书渊来说,除了高兴外,还多了份无形的压力。
因为,就前些时候,学台喻文兴,喻大人来松山书院视察时,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欣赏,和看重来看,院试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案首,非他莫属!
如果这样,贺书渊就将得了“小三元”的名头,那么乡试时,他就是淮安府的脸面,如果考得不好,丢脸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自觉自己肩上责任重大的贺书渊,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些有的没的,一门心思扑倒了学习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知道埋头苦学!”从宿舍外大步冲进来的霍荣钧,冲伏在案桌上看书的贺书渊,高声喊到。
专心读书的贺书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无奈的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书,一边抬手伸了个懒腰,一边随意的开口问到:“你这又是去哪里疯去了?”
“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你往我身上扯什么!”到底耐不住寂寞,偷偷跑出去玩的霍荣钧,被贺书渊点破,脸上一红,有些恼羞成怒的高声喊到。
“我天天在书院里读书,能有什么事儿?”贺书渊一边懒洋洋的回到,一边伸手去拿书案上的书,想要继续看书。
“你不知道?!”霍荣钧一掌按在书案上的书上,靠在书案旁,一脸惊诧的看着贺书渊,不敢置信的喊到:“外面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你这可到好,跟没事儿人似的!”
“不然呢?我应该做什么?”毕竟是自己的事情,又闹得这样大,怎么可能不知道的贺书渊,抬头看向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霍荣钧,懒洋洋的问到。
“你也像程文奕那样,去府衙找知府殷…”话说了一半,就觉得不太对劲的霍荣钧,抬手挠了挠头,低声嘟囔,“不对,你不用去找他,他原本就说你比程文奕强!”
“那…那…”霍荣钧拧着眉,思考了片刻,最后,也没想出来,贺书渊应该做点什么,只能有些不甘心的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啊!你不害怕啊!”
“我怕什么?”贺书渊站起身来,推开靠在书案旁的霍荣钧,一边伸手去拿,刚才被他按在掌下的书,一边神色戏谑的说到:“是知府大人说我比他强,又不是我自己说的,知府大人都不怕,我怕什么啊!”
被他推开的霍荣钧,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拿起书的贺书渊,此时却突然收敛了脸上戏谑的模样,扬了扬手中的书,看着一脸无语的霍荣钧,神情郑重的说到:“科举一途,是条充满险峻和难关的路,真金不怕火炼,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真金不怕火炼…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霍荣钧嘴里,喃喃重复着贺书渊刚才所说的话,略显茫然的神色,却渐渐清明起来,怪不得,贺书渊会如此沉得住气!
“那贺书渊,也太沉得住气了!”身在南直隶省会应天府的学台喻文兴,喻大人,此时正满脸兴味的,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下属眉飞色舞的讲述着,那副惬意自得的模样,倒好似是在茶楼里听书的样子。
那属下感叹完,看着一向对贺书渊,十分看重的学台喻大人,一副轻松惬意,毫不担心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的开口问到:“大人,您不是一向都很看重那个贺书渊么,如今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您怎地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别说我对他的学问,有十足的信心,就看你这,跟个说书的似的,讲得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他定然是没什么事儿的,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往下,说Jing彩的!”喻文兴撇了撇嘴,神色有些不耐的出声催促到。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属下佩服!”那名下属见缝插针的拍了句马屁后,连忙又继续摇头晃脑的讲了下去。
“那程文奕去了府衙后,据说是吃了个暗亏,其实想想也是,既然知府殷大人敢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底气,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学子,能够置喙的!据属下看,那个程文奕,还是年纪太小,被神童的名号,忽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绝对是弊大于利,可惜他本人不仅不知,竟然还要上赶着,往上添柴加火,真是…啧啧啧”那名属下说完后,忍不住神情惋惜的摇了摇头。
“笃…笃…”坐在书案后的喻文兴,屈起手指,敲了敲书案,面上再次闪过一丝不耐之色,那名属下这才回过味来,尴尬的咳了两声后,忙将话题,转回了喻文兴感兴趣的贺书渊身上。
继续说到:“贺书渊那边,十分能沉得住气,好似没事儿人般,每日还是如往常般,在书院里上课,倒是把一众看热闹的人,急的不行,不过他这种淡定从容,不为身外之名所扰的气度,却渐渐让越来越多的学子们所佩服,毕竟没有几个读书人,能够像他这样,完全不在乎别人的非议。”
那名属下说到这里,偷眼瞧了喻文兴一眼,见他果然眉目舒展,神情愉悦,脸上再没有刚才的不耐之色,这才放下心来,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