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于,民心的顺应,也就会少了,心里上的抵触。
能臣是什么?拥有超出一般人的能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让自己的这种能力,被当权者,所赏识,所认同,最终,能够落到实处,否则,再强的能力,也不过是,空中楼阁,水中之月罢了!
皇上兴致勃勃的看完了,贺书渊关于本届春闱,“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的经义策论后,又有些意犹未尽的,抬起头,看向站在,书案后的任志lun,笑着开口问到:“贺书渊所做的时务策论呢?想必,也定会,十分Jing彩吧!”
任志lun被皇上,这么一问,也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将拿在手上,贺书渊所做的时务策论,平铺在皇上面前的书案上。
皇上忙低头,迫不及待地看了过去。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其正无,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
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矣!”
皇上呆呆的看着,眼前试卷上的字,只觉得头皮发麻,半响后,才低声,喃喃的自语到:“福祸相依,正邪反复,善恶有变,最终结果如何,全在…全在,朕的态度…”
“风闻言事”这项制度,从最初,起了十分重要的积极作用,到现在,变得越来越,捕风捉影,弄得人心惶惶,让他内心深处,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不知道,这项制度,到底该不该,继续实行下去,朝中一些,高官大员们,也俱是争论不休,最终,也不能,得出个,具体的结论来。
所以,吏部尚书任志lun,才在本届春闱的时务策论上,出了这个题目,原本,也没想过,真的有人能够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只是想要看看,朝堂外的读书人,都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但凡能有,一丝的启迪,也是好的,可是没成想,贺书渊的回答,竟然真的能够,解开这团乱麻!
他们一直以来,都纠结于,“风闻言事”这项制度本身,而没有考虑到,其他的问题。
其实这项制度本身,没有任何的问题,而最终,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则是完全,在于上位者的态度!
上位者,事无巨细,惨礉少恩,则人人自危,人心涣散;上位者,苛责言官,堵塞言路,则无人敢言,群臣静默;只有上位者,公正自持,真正做到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才能让这项制度,不偏不倚,非恶非善,只作为一项制度,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皇上眼中的神色,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明,甚至有些熠熠发光,他突然之间,意识到,也许长久以来,他的身边,就缺少一个,像贺书渊这样,有着超强的能力,超凡的眼界与格局,冷静从容,大气沉稳,又能把建议和意见,完美的表达出来,不让人,反感和抵触的人在,他才会,常常觉得无力。
回想起,自从贺书渊,在秋闱中,所作的那篇,“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时务策论起,他实际上,就一直,在帮助自己,解决各种,棘手的难题,皇上心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几日后,春闱的成绩,出来了,贺书渊毫无意外的,夺得了,本届春闱的会元,仿佛众望所归般,并没什么人,觉得意外,倒是贺书渊自己,终于松了口气。
本届的春闱,第一名倒是,实至名归,无人意外,可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却是,最后一名!
霍荣钧这个,京城里,曾经有名的闯祸Jing,竟然,也高中了春闱,虽然是最后一名!
勇毅侯简直要乐疯了,他从来也不敢想,自家只会闯祸的小儿子,竟然有一天,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勇毅侯府十分招摇的,大摆了三天宴席,热热闹闹的闹了好几天,京城的勋贵们心中,真是羡慕嫉妒恨,五味杂陈。
可是,这样儿孙,凭自己的能耐,给家族挣得,荣耀的事情,就连御史们,也十分知趣的,没人说些什么。
待到有人费尽心思,打听出,闯祸Jing霍荣钧,之所以能够,春闱高中,都是因为,与贺书渊交好,受了他的指点后,贺书渊家的院门,就几乎要被,上门示好的勋贵世家们,给踏烂了,一时间,倒是比,朝中的一品大员,还要炙手可热了!
坐在御书房里的皇上,一边品着,手里的热茶,一边听着,小内侍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外面的事情,脸上难得,闪过一丝,捉狭的笑意。
院子门坎,被踩烂了,有什么?等到殿试后,估计院墙,都得被推到了吧!“哈哈哈哈…”皇上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倒是把,正讲得兴起的小内侍,给吓了一跳。
很快,便到了殿试的日子,坐在雄伟壮观的大殿里,御座之上,还有天家,亲自坐镇,每个新晋的贡士心中,都难免升起,一丝紧张无措之感,有的心里素质,差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待到打开,手里的试卷,看清楚,殿试的题目,仅仅只有四个字,“富国之道”时,不禁更是傻了眼!
在推崇,“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