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快些准备吧，陛下等着看呢。”
柳烟冲他释然一笑：“说什么对不起呢？本来就是我的一厢情
“柳姑娘，”丫鬟捧着梳洗的用具，“该您准备了。”
“小虫子？难道是什么珍奇的品种？”周帝兴奋地问道：“难道就是国师说的那种，能采阴补阳延年益寿的虫子？”
古碧云道：“西域女子确实身材壮实一些。”
柳烟露出惧怕的表情。
宴会照旧，古碧云看着陈尚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扣扣’
柳烟道：“是三娘叫我来的，她管那个国师叫主人，还给我们吃的东西里下了蛊虫，我们现在都得听国师的话，好些姐妹被国师送进宫里伺候陛下，我和有些姐妹本也打算赎身不干了，可是我们亲眼看见不听话的姑娘们被虫子吸成了干尸……”
谢玄挽住他手臂，依旧道：“先离开这里。”
她正专心致志描摹，却听有人唤道：“柳烟姑娘……”
后院厢房里是陈尚的熟人，红袖阁的柳烟姑娘。
陈尚苦笑：“李香君姑娘并不是自愿来此，而我受人之托，想把香君姑娘就出来。”
周帝眯着眼睛，嫌弃道：“这，这身材是不是壮了些？”
周帝不耐地催促：“怎么不动？”
“陛下，这些都只是前面的小菜，用来抛砖引玉罢了，不知可否请那四大美人出来了？”
“李香君要出来了。”
陈尚扯掉面巾，柳烟惊愕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不对，你怎么来了？”
丫鬟吓坏了，看着她不敢说话，柳烟道：“能见到陛下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只管放心，我不会叫你难为。”
“嘘……是我，我没有恶意，柳烟姐姐可还记得我？”
待丫鬟合上门扉，屋里就只剩柳烟一人对着镜子叹息，她把头上发髻拆开，抹上香油后重新梳好，又换上丫鬟送来的绫罗绸缎，眉毛被描出轮廓，轻轻勾勒成墨色远山。
他身上冒得汗快要把衣服透了，好在周帝竟皱起眉头，不屑道：“故弄玄虚。”他把陈尚当作后宫里想尽办法引他注意的妃嫔之流，十分没趣的让人把陈尚逐下去。那古碧云不知为何也没有让人拦下他。
“谢前辈？”
陈尚跟几个同伙对了眼神。
“柳烟姑娘，您准备好了吗？”
“三娘说这叫合欢蛊，虫王在国师手里，所有虫子都要听虫王的话。”
柳烟闻言：“莫非我还会逃跑吗？”
“周帝喜欢的美人们都还在后院为宴会做准备，我们去后院看看。”
“香君？香君也来了？”柳烟很惊讶，“她不是赎身了吗？”
“……民女害羞。”
丫鬟欲言又止，“……柳姑娘，姑姑叮嘱我要跟着您寸步不离。”
古碧云突然道：“怕是不敢动。”
陈尚：“……”怕你看了睡不着觉啊。
“放那吧。”柳烟坐在镜前，神色淡淡道。
陈尚抿唇没有说话，御前的侍卫们围了上来，把他簇拥到近处。
陈尚道：“我是来找李香君姑娘的，没想到会看见柳烟姐姐。”
她的小虫儿，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都得被她抓住，她古碧云就是这般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那你摘下面巾让朕看看。”
柳烟一根手指压住陈尚的嘴唇，“陈少侠，我，我本来对您……当日在楼中，柳烟知道，少侠是为柳烟受难了，柳烟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报答您，也曾有过妄念，可柳烟已是残花败柳，配不上少侠，”她眼里闪烁着水光，“如果有来世，可以早一点遇见……”
手一抖，“是谁？唔……”
“柳烟……”
古碧云掩唇轻笑：“让陛下见笑了，本国师丢了一只小虫子，今日自个儿溜了回来。”
“接下来怎么办？”
陈尚道：“小女来自西域。”
陈尚觉得脸颊一湿，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他拉住柳烟的袖摆：“柳烟……对不起，你很好，真的很好。”
陈尚离开的脚步略微停顿。
这是在说他吗？把他比喻成小虫子。
柳烟闻声一顿，连忙把陈尚推进帐子里，“不要出声，我走后你不要着急离开，等会儿后院的人都去前面了，你再离开。”
“先离开这里再说。”
“磨蹭什么？”太监在后面推攘他几下。
“国师？”
37
陈尚忙追问：“什么蛊虫？”
陈尚左右看看，指了指自己：“我？”
不行，他得想办法看一看李香君此时的处境才行。
“怎么不答话？”
“珍奇谈不上，不过也的确有些难得。本国师一共只养过两只，可这两只都不是什么听话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