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己疼,何况太子本来就是个招人疼的。为了这倒霉的运气,皇上每日都不知道要担心多少回。
二皇子扯了一下嘴角,轻轻放下手里的奏书,站起身熟稔地跟萧衡笑了一声招呼:“皇兄这是打哪来啊,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父皇连批阅奏书的心思都没了。我虽说在跟前念着,可到底比不上皇兄你。”
皇上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哪来的事,别瞎说,谁读都一样的。”
说罢,皇上又拉着太子:“你跟朕说说,这出门都遇到了什么,沿途有没有碰到多少受灾的百姓,他们都是怎么说的,那赈灾,究竟有没有落实到实处啊?”
说起这个的时候,皇上还往后都看了一眼。
张秉陵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皇上冷哼。
萧衡当即开了口:“这次出门,确实碰到了不少受灾的百姓。然则此次朝廷赈灾钱粮下达地极为迅速,京畿一袋的百姓虽说有了些损失,可如今都已经弥补回来了。故而,百姓大多倒也没什么感觉,埋怨也少。”
皇上瞥了张秉陵一眼:“最好是这样。如若不然,某些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张秉陵默不作声,这会子,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萧衡又简单的跟他父皇说了一下今日的日程。讲完之后,还略微提了一句自己在小汤山的经历。
皇上听着瞬间来了Jing神:“你说的是镇国公家的老二?”
“镇国公府?”
说实话,萧衡对唐璟的身份之前面有些猜测,只是他一直没有找人打听,所以也没有证实自己猜的到底对不对。如今从他父皇嘴里听到了结果,萧衡也没有多少惊讶罢了。
早就猜到了。
“可不是镇国公府么。镇国公那个老小子,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他家的小儿子。他家小儿子不管做了什么事,在他跟前都是错。上回我让他态度放好些,亲自过去接小儿子回府,一家人将矛盾解开也就算了。可他倒是好,压根也没有将朕的话放在心上,说是去接,实则不过去吵了一趟,发一发心头的郁气而已,哪是诚心过去接的?”皇上对此心里都门清,所以在镇国公装模作样地跑到他跟前来,说什么小儿子不愿意回府的时候,压根都不愿意理睬他。
“他家的大儿子确实是个出众的,所以镇国公便可劲儿地偏着他那大儿子,将自己的小儿子贬得一文不值。偏心偏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绝无仅有了。手心手背都是rou,怎么到他哪儿,就完全行不通了呢。”
边上的二皇子动了动眼皮,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萧衡听完,只道:“我看到唐二公子不像是个能受拘束的人,他在镇国公府里头待着,未必有在外头好。且我这回过去看,他对务农一道还真有些真知灼见。”
“皇兄这话说得,未免那样叫人泛起了疑乎,那镇国公府的二公子,也才去被赶出家门不久吧,这么点功夫,足够他学什么?”二皇子笑问了一句。
“许是真有天赋也未可知。这回我过去,他便将自己新弄出来的阳畦说与我听,虽说还未见功效,可若是这东西当真有用,那日后,必定能造福于民。”
萧衡这么一说,皇上马上就来了Jing神,仔细地盘问了起来。
萧衡索性便将今儿见到的全都说了出来。他并没有什么偏私,才见了两次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公私之分。只是他身份如此,对于这些事,不得不在意罢了。恰好,唐璟又是个个中好手,萧衡这才对着父皇多提了两句。今儿在小汤山的时候,唐璟说得大多不容易懂,萧衡自己理解了一番,又换了一种好理解的说辞,这才跟他父皇说了清楚。
皇上听得一本满足。
不管有没有用,最起码,这镇国公家的二小子确实挺能折腾的,而且折腾的挺像一回事:“先等一段时间吧,若是他真的弄出来了,再让朝廷的司农司过去讨教也不迟。”
“还是父皇想得周到。”萧衡应道。
只二皇子听着,只觉得好笑。
如今都还是几句空话,父皇竟然都如此上心了。可见是爱屋及乌到了极点,连他皇兄喜欢的东西,哪怕只见过两次面,父皇也都会高看两分。
二皇子则不然,他对唐璟这类毫无用处,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压根没有半点好印象。想到这儿,他还提醒了萧衡两句:
“皇兄说这话可千万不要在皇祖母跟前说,免得让她老人家动了怒,可就不好了。”
萧衡还没有开口,皇上便先道:“你不说,朕不说,自然没有人将口风透露到你皇祖母跟前。再说了,你皇祖母如今,怕也不好意思再讨厌人家。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皇祖母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萧衡失笑。
皇祖母那边的情况,他也是有所耳闻。
说起来也有他的错。先前他不知道皇祖母不满唐公子,所以送了不少萝卜去了皇祖母处,弄得皇祖母如今打了自己的脸,日日都离不开萝卜了。前些日子他过去请安,皇祖母还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