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就算是夜间也燥热的很,夜虫趴在草科里鸣叫;心情好的便觉得这是夏日的惬意,心烦的人听了只觉得吵闹。
江云妨在理着从梅杳玉那拿来的白琼卷宗,这人又开始躲着她,有事仅让岩霖带话并不亲自露面,卷宗也是岩霖给她送来的。
雀杉伺候着笔墨满眼的担忧,娘娘孕中不宜多思,您歇歇罢。虫鸣烦心江云妨险些将卷宗撕了,她强忍着饮了口甜茶缓缓,问:请不来人?
雀杉垂眼磨着墨点头,江云妨额角青筋又跳了跳闭眼咬牙忍着,又问:她怎么说的?
雀杉继续磨墨当做没听见,江云妨直接摔了茶盏怒瞪她,吓得她一下子跪在地上这才说:殿下殿下说那日一见已知心意,可奈何造化弄人终究浮梦一场合该各自清醒,各守本分。
这个混账!江云妨气得磨牙,舔本宫的时候怎么不说各守本分?
雀杉磕头恨不得耳朵立刻聋了去,她脸涨红得好似熟螃蟹都快冒烟儿了。
江云妨带着气翻着卷宗,纸张被翻弄得哗啦哗啦直响,雀杉真怕娘娘一个用力那些个纸张再被撕碎了。
之前梅杳玉扣着卷宗不放也是因为发现其中证据不足,若是下放刑部指不定那些人给白琼定个什么罪,真要是看在后宫娘娘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轻判了,可就白白便宜白嫔了。
白琼犯下杀人罪,杀的人同被贬至偏远小城的四皇子有些关联。(第七章末尾)四皇子的伴读贺庭身旁有一个小厮,贺庭去世后据说这小厮也死了可不知为何这小厮并没死在京都,反而一个月后死在了他自己的家乡。而杀他的人,正是白琼。
白琼游玩至此,夜醉青楼神志不清,因争风吃醋失手杀了同为客人的那小厮。江云妨看着卷宗冷笑,太牵强了。怪不得梅杳玉掐着卷宗不放,让白琼一直困在狱中。
她又翻看程禾交给她的证人口供,这些人口径统一咬死了白琼。要知道白琼可是贵戚,能买通与白琼对抗的人证程禾也是颇有本事的人。
想到程禾,江云妨顿时如饮了一缸陈醋,胸口酸唧唧的,酸得自己都直皱眉。
雀杉刚收拾好地上的碎片,一抬头便看到娘娘抓着笔咬牙切齿的模样。娘娘?
还没沾墨的笔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她好似受了大气一般,这个程禾怪会心狠手辣的,哪里是买通?指不定用了什么残忍手段!这样的人留在太子身边啧真是
雀杉愣怔,好似不认识了自家娘娘。她眯着眼瞧,好似想看看娘娘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雀杉!
嗳!奴婢在!
再去请,如若她还不肯来又有那个侍妾陪伴,你便不必回来了在那伺候太子入寝榻前守夜。
雀杉:?
雀杉这一去去了好久都不曾归来。江云妨看了看夜色,见不到月亮便知此刻月在月华宫正上方。
不会真的让程禾侍寝了罢?所以雀杉听话的榻前守夜不回来了?
她孕中疲惫眼皮虽重,可心绪不宁无论如何都不愿就寝。早知那人的侍妾,可从未吃味过。毕竟从前梅杳玉都是对自己无比坚定和热情,如今躲着她还说那样的话真的要放弃了吗?
也对啊,也对。一坤侍二乾怎可能真的有好结果,程禾是大家闺秀模样也俏丽况且只属于梅杳玉一人,的确比自己合适多了。
她又猛地睁眼,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怎就开始贬低自己了?她带着气不断地翻身,最后还是感觉胸口堵得慌一把扯下了幔帐在手里揉着,看着丝丝团团的幔帐倏而想起:
杳霭流玉,悠悠花香。
她停下了动作,看着手中幔帐躬着身长长的抽噎一声,捂住了脸再没有声音溢出。
孕中女子本就心思敏感,动不动便放大了情绪觉得委屈,更需要有爱人陪伴。可她爱的人,是此时此刻最不能陪伴她的人。
外面静了,虫鸣好似都不复存在,敲门声显得尤为明显。
娘娘,您睡下了吗?
心脏开始狂跳,急切的一声:还没
雀杉推门而入,哪怕寝宫灯火昏暗也能看出雀杉双颊通红,眸带水雾。
娘娘咳咳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听杜游公公说她去拜见菱妃娘娘了,因此奴婢又跑去菱妃娘娘那寻殿下,这才耽搁的时辰。
东宫离后宫远,夜间早就下了钥雀杉要想来回的走必然要带着皇后娘娘的旨意,既然明摆着是皇后的旨意更不能随意,只能大大方方的绕路走流程正门入正门出,因此费了好多时间。
雀杉继续说:殿下她又拒了,这次说她之前答应娘娘会护着腹中子的诺言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