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
“贱货!”
“想不到社会上还真的有人在乱lun……”
“是啊……平时看她挺文静的样子呀……想不到啊……”
“上次我看到她去买……”
“…………”
凌晨时分,苗直捂着嘴在黑暗中睁开眼。
额上发际隐隐冒着汗,耳边那些恶劣的指责和话语许久消散不去。
她躺在床上,隔着薄薄的棉被能看见胸口频频起伏,隐约间有浅而压抑的喘气声。
苗直清醒了片刻,挣扎的起身。
瘦弱的身躯叫嚣着酸疼,往卧室门口走去的单薄身形连腿都在微微发颤。
但身影的主人却像没事般,扭开门,一步跨进亮着夜灯的走廊间。
女孩在隔壁房间前停下,颤抖的手紧紧抓着门框,就好像若不如此,纤细的身子下一秒便会倒下般。
越过她的肩头,望进敞开些许的门,一个男孩在一张大床上阖着眼。
苗宥,女孩心肝宝贝的弟弟。
为了弟弟,让苗直做什么都愿意。
上天,下海,与父亲乱lun。
她因恶梦而变得苍白的脸上在走进房时,浮出一抹温暖的笑。颤抖无骨的手温柔的替男孩盖上被踢得八丈远的薄被。
都要中学毕业了,还踢被子呢。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男孩。一会儿后,才亲了亲他的脸颊,拖着身子回到房间。
躺回床上,却又睡不着了。
和噩梦相比,清醒对苗直来说并没有好太多。
反之,名为耻辱和嫌恶的情绪如劈头大浪般将她席卷,拖入深渊。
因为苗直知道,梦里那些羞辱和谩骂不是无中生有的诬蔑,而是事实。
她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货,是乱lun秀的女主角。她无法欺瞒事实。
苗直害怕的,不过是有朝一日,秘密再也藏不住了而已。
毕竟,事和事间隔层纸,捅破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那时,荤素不忌的父亲会将包装好的责任全部倒在她头上,转而对苗宥伸出狼爪。
只希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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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内。
“肃静!各位同学,肃静!哎呀,辰浩!你不要……”
还有几天就要毕业了。漫长的高中生涯终于要段落,班上的气氛可谓是欢愉沸腾的。
苗直窝在教室的角落,那个属于她位子上,旁观同学们闹腾。
看讲台上的班长,竭力的想要控制秩序却徒劳无功,又隔着混乱看教室另一侧靠窗的少年。
身在欢乐的气氛中,偷瞄着心上人帅气的侧脸,苗直原本灰沉的心情,似乎都亮了一些。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多钟头,才终于在班长撕心裂肺的大吼下,稍稍平息。
简博玮清清沙哑的喉咙,以一种皇室的优越感说到:
“各位同学,咱们今天要讨论的议题是……下礼拜的毕业庆功宴该怎么办?场地,节目,费用不等,很多事需要商量。有人有建议吗?”
此话一出,原本一时静默下来的班顿时又充满了兴奋的叽喳声。
苗直看到简博玮状似头痛的叹了口气,忍不住偷偷笑了。
可怜的班长呀。
突然,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人猛的拍拍桌子。
顷刻之间,教室安静的只剩夕阳洒进窗内的声音。
“我提议……去马尔山。”与年龄不符合的低沉嗓音带着勾人的磁性和些微的沙哑。
饶是听过了许多次,苗直仍然悄悄的红了脸。
这实在不能怪她呀,谁叫她是个声控呢。
不过不只是她。放眼望去,满教室都是眼睛变成爱心的女生。
虽然惊于夹谷言居然也有发言的一日,但简博玮很快回过神,在黑板上叩叩的写上“马尔山”三个大字。
少年发完话后,就像没事儿一样,身子往后放躺在椅背上,以一大爷的姿势宣告自己发言结束。
“哇!你说夹谷言……平常他要是知道最后一堂课是班会,才不可能留下呢。”
“可不是吗?而且马尔山上不是只有一家贵得要命的具乐部吗?难不成我们要露营?”
苗直听见前面的女生七嘴八舌的八卦到。
其实夹谷言刚刚那样不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提议只是受不了已经吵了太久的噪音和磨唧的讨论进度。
“喂,你真要把具乐部当场地借给大家吗?”坐在前排的曹辰浩问到。
没错,马尔山腰上的高级具乐部便是夹谷家的产业。夹谷言的父亲是商界闻名的巨擘,公司旗下的饭店、具乐部、餐厅数都数不清。
耳尖的简博玮听见了曹辰浩的话,心里的算盘打得劈啪响。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搓了搓手上的粉笔灰。
“夹谷言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