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的蓝,一如二师兄的眼瞳色。
二师兄接过护身符,喜色在眼中闪过一瞬,却又沉默下来。
我对人情绪向来敏感,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二师兄,是不喜欢吗?”
他握住护身符的手缓缓收紧,半晌才闷声道,“师弟,我和师尊……谁更重要?”
我被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又有些害臊,小声答道,“问这个做什么?”
二师兄不说话,执着地看着我,我只好道,“二师兄,你与师尊都是我今生最为重要之人。”
都是我宁愿献出生命也要守护的人。
我说得极为认真,二师兄却情绪不高,只是哦了一声。
心中突如其来有股焦虑与不安,我抿紧唇正想话说,却听二师兄淡淡出声。
“那天,你亲师尊了。”
我茫然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他指的是喝酒那天。
脸颊蓦然一红,我慌乱解释道,“那是喝醉了,而、而且只是脸……”
“师弟。”
二师兄打断我,深蓝的眼瞳紧紧盯着我,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么,我可以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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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问完,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便俯身吻住了我。
双唇交缠间是彼此轻浅却灼热的呼吸。
那是个极轻极淡的吻。
就这样,从寒剑山的云烟与微风中,粹不及防落在我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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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连如何回去的都不知道,好似整个人身在梦境中一般。
二师兄竟然亲我了?
可若说他、他对我有好感,又实在太过天方夜谭。
我一向认为自己哪怕比前世开朗了些,也依然是那个不讨喜的寒剑山弟子。
而二师兄又是何人?
若非他后来修的无情道,怕是许多大门都想将自己的女儿嫁他为妻。
这般优秀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我苦思冥想一夜,还是没想明白,他倒无关紧要一般,每日还是来蹭吃蹭喝,徒留我瞪着两个黑眼圈看他。
许是看出我的纠结与为难,二师兄安慰道,“师弟,别怕。”
“师兄弟之间卿卿我我不算什么。”
我一时哑口无言,话在嘴边打转半晌都没说出去,脸颊又红又烫,只好闷声不吭的不理他。
二师兄见状,将我往厨房里拉,深蓝的眸定定的看着我,“师弟,你给我做碗面吧,就我来你这儿第一次,你做的那种。”
我不理他,转身就要走。
他又拽了拽我,“我肚子饿了。”
我险些被气笑了,辟谷的人肚子还饿?
可他看我的目光太过坦然纯稚,其中毫无那些粗鄙的欲/望,或许……那真的只是个无关情爱的吻罢。
二师弟长年不下山,哪里懂得这些,定是多虑了。
想及至此,紧绷好几日的心微微放松些许,便冲他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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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或许有些可笑,但我这辈子真不想再触碰情爱。
同门师兄弟或师徒之情,哪样都比情爱来得坚固,更不会伤人伤已。
所幸,那日过后,二师兄不曾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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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眨眼便过去半年。
半年来,我极少有再见到师弟,上辈子的爱恨纠葛似乎在被岁月一点点淡化。
直到一个消息如同长翅的鸟儿传遍整个修真界。
——寒剑山的大弟子入魔了。
听闻这个消息时,我遍体生寒。
在我印象里,大师兄入魔应当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怎么这一世却提早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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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的寒剑山是难得的热闹,一拨又一拨的人来来回回。
我知道他们前来的目的,无非是想我师尊出山,除魔卫道。
师尊修的苍生道,除魔之事本就在大道之中,可偏偏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徒弟。
这是何等残忍的事。
我好几日没睡好,这天便趁着夜色晦暗,悄悄的飞到峰顶,却撞见一人正从师尊房内走出。
少年腿有残疾,一身蓝衣锦袍,眉心一点朱砂。
林殊廷……
若非这次见到他,我都险些忘了他还在寒剑山做客。
只是这么晚了,他怎么从师尊房中出来的?
他看见了我,冲我笑了笑,眉眼弯弯,清丽秀气得紧。
“洛师兄,道衡剑尊在里头等你。”
我冲他点点头,正要进去时,却见他的唇无声的动了动,待我读出唇语时,他已然离开。
他说的是: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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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屋时,就见负手师尊站在窗台边,夜风吹起他满身素白,如同九天谪仙。
见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