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看二师兄的情况时,却听师尊冲我吼道,“风儿!”
我感觉脚腕微凉,茫然的低头,却见小腿上卷起一道道魔气,顺着我的身体爬进我的伤口……
神识一痛,我腿软一软向后倒去……
漫天的星光在眼中飞速后退,我看见师尊飞来想抓住我的身影。
二师兄艰难睁开的眼瞳……
而我却被一个布满血腥味的身躯抱住,他在我耳边轻声道,“师弟,许久不见,你我始终是要站在一起的。”
56
我突然记起大师兄的违和感从哪里来。
他与上辈子的他……太像了……
上辈子时,我为师弟引毒后,每夜痛得死去活来,直到有一天夜里大师兄曾找过我。
他称手中有一门功法可帮我压制体内的毒,我知他此刻已入魔道,所谓的功法定非正道,便拒绝了。
大师兄只是不急不徐的笑道:师弟,你我始终是要站在一起的。
而离那次会面不到半年后,我便修行了邪术。
57
修真界向来是个风起云涌的地方。
什么长生门的长老炼出了生子丹、合欢宗强上了望剑门的首徒、万年雪莲即将盛开可送心上人之类古古怪怪的八卦应有尽有。
可从未有人将这种事与寒剑山扯上关系,不谈别的,就单单寒剑山座镇的乃剑道第一人道衡剑尊,便令无数想下笔之人望而生畏。
直到五年前,寒剑山首徒弃道修魔,将皇城国脉折腾个天翻地覆。
最后还是道衡剑尊下山才亲手了结这件事情。
唯独修魔的大弟子以及手下诸魔修下落不明。
二弟子则于四年前立道证命,成为千年来最早立道之人,所立之道却骇然听闻,其名为‘杀戮’。
四弟子两年前下山,更是出类拔萃,在大比中屡屡取得头衔。
相较这三人而言,寒剑山的三弟子所传消息甚少。
只知道……五年前便死了。
传闻,道衡剑尊抱着尸首在寒剑山上坐了整整七天七夜。
他再次下山时,已满头白发。
有人说,他境界更高深了些,也有人说,他将要飞升……
终是传言,不可尽信。
58
我翻看最新一期的修真记事小报,在寒剑山三个字上流连半晌,微微有些出神。
这时,有名魔修走来唤我道,“右护法大人,尊主请您过去。”
“知道了。”
我抿了抿唇,将小报藏到枕头下,提起雪白的裙摆慢悠悠往正殿走去。
远方一抹残阳落在黄金沙漠的地平线上,我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才走进大殿中。
殿上坐着一名黑发红瞳的男子,他眉心有道血痕,唇边虽挂着笑,眼中却是令人心惊胆颤的恶意。
他是万魔殿的主人,亦是我的哥哥。
虽然,我并不记得他。
59
周围的人都走尽后,他冲我招了招了手,我便乖巧的走上前站在他面前。
他示意我靠到他腿上,我虽觉得不好意思,却也只好照做。
哥哥很喜欢抚摸我的头发,每次这种时候,声音总是分外的温柔。
“功法学习得怎么样了?”
我心中一提,果然来了。
原本想撒谎说还不错,但记起哥哥对我的关心,终是难忍愧疚,只好道出实情。
“不、不是十分好。”
他抚摸的手微微一顿,指尖落在我的眼角边,深沉的红瞳看向我,蓦然笑出声来。
“无妨,慢慢来,一点一点来,总能学会。”
我垂下眼帘,话在嘴边停了半天也不敢说出来。
讲实话,那功法虽说强大,但我却总觉得不是我失忆前练的那种。
我有隐约的感觉,我所练的功法应当是浩然正气的,而非这般邪诡令人心中不安的功法。
可每回提起这事,哥哥总会笑得很危险,我就不敢再提了。
毕竟,我与他是彼此世上唯一的亲人,如若连我也悖逆他的话,他定会很伤心。
哥哥又照常问了我些生活的锁事,相谈后夜色已深,我走出正殿时,却看见有道黑影站在夜色苍凉的大漠上。
60
他转过头看向我,原来是左护法,我哥哥手下最得力的大将。
与我的靠关系上位不同,他可是有真才实学之人,我有修行上的不解之处都是请教他,毕竟哥哥日理万机,我总不能天天打扰。
我走近他,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道,“谢谢你帮我买的小报。”
哥哥从来不让我随意出门,因此我只好托左护法出任务时偷偷带来。
左护法扯了扯嘴角,他有一张书生般清隽的面容,五官却僵硬如死尸,因此笑起来分外诡异。
我却知道,这不过是他修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