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惊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这不好吧!”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的?虽然字迹不一样,但只要抄了就行。检查的时候,我完全可以辩解说写太多字手抖,然后字迹变形。”严深亦拿了一打经书,摆在自己面前的书案上,此时正在砚台上研磨墨锭。
“不是!我是说,你这样做,对我不好吧!”凌衍急忙纠正道,“不是说好陪你切磋吗?怎么忽然变成帮你抄作业了?”
此情此景,简直让凌衍满脑子都是问号!
严深却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不都是帮我做事,然后给你报酬吗?反正最后你都是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啦。”
“但、但这明显货不对板!你这是欺诈!”凌衍惊叫道。
“哪里欺诈?”
“哪里不欺诈!!!”
看着凌衍惊愕中隐含愤怒的表情,严深兀自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些许愁绪,道:“我也是没办法了。你就当做好事,帮帮我啦。我可以加价的。除家族不外传秘法外,书房内的所有高等级功法任你挑选如何?”
凌衍胸膛上下起伏,终是平静了下来。他同情地看着不远处正在奋笔疾书的严深,问:“你这些天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沦落到拐人抄作业的地步?”
“唉——,”严深停下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解释道:“之前我空降外门,落下了不少的功课。族中长老要求我补上这段时间的传承弟子该做的功课。”
凌衍还能说什么,只能道一句:“活该!”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些许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完了,凌衍又问:“你大概有多少作业呢?”
严深回答:“每位师父一份课业。”
“那你一共有多少位师父?”
“我的长辈就是我的师父。我有多少位长辈,就有多少位师父。”
严家那么庞大的家族,严深的长辈是一定少不了的。想到这一点,凌衍默默在心中为严深点了根蜡烛。
……
许是因为找到了帮忙的,严深严大少爷此时看起来十分沉着淡定,从容不迫地用狼毫笔从砚台里蘸了蘸乌黑的墨水,在洁白的纸张上稳稳地书写着。
房间四角的夜明珠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把整个书房照耀得明亮。眉目俊朗的少年,穿着赤色长袍,身姿修长如玉,由于蘸墨的动作,雪白的皓腕时不时从袖子中露出一小节,和乌黑的墨水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反差。
严深眉目低垂,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微微颤动,模样看起来十分认真。
他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凌衍正在看他,便问:“看我作甚?”
“没墨了。”凌衍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砚台,砚台旁边墨锭已经被彻底磨掉了。
严深闻言起身,从抽屉中取出一块新的墨锭,隔空丢给凌衍。凌衍稳稳接住。
见对方面前的纸张才写满了小半页。严深不由得提醒道:“快些动作。”
凌衍:“……是。”
刚才他的确看严深看出神了,但这并不全是对方外貌的因素,而是因为气质。骄矜倨傲的严家少主,在隽写功课的时候周身不带一丝一毫嚣张轻狂的气焰,低眉敛目的模样,乖得跟那什么似的。
此情此景,怎能不令凌衍心中唏嘘不已。
由于一直抄作业未免过于无聊,书房内的凌衍和严深便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启了闲聊模式。
凌衍清晰地记得上一次严深和他闲聊的时候,就在可劲地忽悠他,拐他来抄作业,于是好奇询问:“你既然功课这么多,为什么会想到一个人出门闲逛啊?”
严深回答得十分简洁:“功课太多,心中抑郁,出门透气,然后遇见了你。”
这回答……简直真实到可怕。
“你不是严家少主吗?你完全可以让仆人帮你啊。”凌衍甩了甩写得有些发酸的手腕,继续问道。
“他们会打小报告的。”
“可你身边不是还有好多攀附你的小弟吗?”
“如果我让他们帮我抄作业,那就意味着我落了把柄在他们手上。我不喜欢有把柄在别人手上的感觉。”
“可我现在不也有了你的把柄?”凌衍抬眸,朝严深望去。
恰好此时,严深也朝他这边望过来,于是二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莫名地,凌衍从对面那双深邃的眸子中读出了一丝揶揄。
严深嘴角掀起一抹嚣张的笑,语气高傲:“可谁会信呢?我和你又不熟。一般人根本不会想要我会请你做这种事情的。”
凌衍表示无法反驳。
他有心反悔,但又瞧了瞧自己写了快十多页的纸张,想了想,还是算了。都写这么多了,干脆写完吧。
凌衍十分蜗牛心态地想:既然上了贼船,还是等到岸再下船吧。
他认命地拿起笔,唰唰唰继续猛写。
西湖的水啊,他心中的泪啊。允悲.jpg
见凌衍工作得十分认真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