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的血战。”
凌衍想到了来时看到的那几具尸体,他们身上毫无例外都带着或大或小的剑伤。但想到这,凌衍又不禁心生吐槽:这宗门的设置完全不合理啊!
修真宗门大多会鼓励竞争,激励弟子们努力修炼,偶尔会采用比较残忍的优胜劣汰的养蛊方式。但那都是在保证宗门延续性的前提下。
但按照宗剑一无这个做法,每天都会死人,到时候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还算个屁的宗门。
而且,宗门选址一般在灵气充裕的风水宝地,再不济也是个安生宁静的地方,绝对不会建在危险生物肆虐的不毛之地,除非宗门上下脑子都被驴踢了。
不过,考虑到这里只是个秘境,凌衍也就懒得深究逻辑上的毛病。
他寻了处凳子坐下,对陆孤寒道:“把手伸过来。”
陆孤寒不敢怠慢,依言照做。
凌衍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内侧,灵气化成细线,钻进经脉内探查。在刚才和陆孤寒同行的过程中,凌衍几乎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一丝灵气波动。
是掩饰气息的法术太高级了?还是……
“练气一阶?”凌衍将手从陆孤寒的手腕上施施然收回,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颇有几分怀疑人生的味道。
这也太弱了吧,凌衍内心哀嚎,果然,陆孤寒没有骗他。那句“比任何人都弱小”的话看来也不是谦虚之言,而是切切实实的,就那么弱。
当然,顾及陆孤寒的自尊心,凌衍没有将内心话说出。
陆孤寒双手垂在身侧,卑怯地低下头了,不敢看凌衍的脸。
凌衍清了清嗓子,安慰道:“没事儿,天赋问题,咱们后天多努力一下下。其实,我比较好奇,你这么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按理说,杀戮与死亡会从修为低的弟子间开始。但陆孤寒练气一阶的修为却活到了现在。这可完全不是一句幸运就能解释得了的。
“我把令牌藏起来了。”陆孤寒开口道,“一个人身上有没有带令牌,是一眼就可以察觉到的。这是令牌自带的特性。所以,我每天白天的时候就寻一个偏僻的地方,把令牌埋起来。别人在我身上察觉不到令牌的气息,自然以为已经有人把它抢走了,不会浪费Jing力在一个没价值的人身上。
毕竟,他们既是猎杀别人的猎手,也是被别人猎杀的猎物。做无用的事,在他们看来会增加受到攻击的可能性。因而,表面上已经‘失去’令牌的我,就被他们给忽略了。
等到了夜幕降临,魇兽快要出没的时候,我就跑到埋藏令牌的地方,把它挖出来,带在身上,以此来保佑我成功度过夜晚。”
“可是你活了这么久。就没有人怀疑过你吗?”凌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陆孤寒摇了摇头,道:“目前没有。而且,为了避免这种怀疑,我自己在远离弟子居住区的地方,也就是这里,建造了新的居所。”
“挺聪明的嘛!”凌衍衷心地赞叹道。
按照这样的做法,陆孤寒还可以在血腥残酷的宗剑一无里苟好久。
不过,对方又为什么要跳崖?又为什么说活不下去?
看出凌衍眼中的不解,陆孤寒仰起头,眼中充斥着痛苦、绝望与茫然。这副神情莫名让凌衍想到了山林间引颈啼血的杜鹃。
“在这样的地方,有人能够真正活着吗?每个夜晚都在担心会不会有可怕的生物闯进屋内,咬断你的脖子。即使手脚齐全地躺在被窝里,即使陷入深沉的梦境中,也会害怕下一刻就睁不开眼睛,无知无觉地死在被窝里。温暖的被褥成为我最后的裹尸布。
白天的时候,我要更加小心,当心被争夺令牌的人猎杀,当心被误伤。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的一天。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而且,宗剑一无的人已经少了好多,马上到了新的一个月份。新的杀戮又要开始了。我自知活不长,倒不如自我了结算了。”
说到最后,陆孤寒眼中难掩泪光,险些要落下泪来。
凌衍自然不能装作看不见,他抬手,想要说些什么,但陆孤寒却借着他抬手的空隙,直接钻进了他怀里,不停抽噎,双手紧紧抱住凌衍的腰,宛若一只寻到倚靠的可怜绵羊。
“呜呜呜,恩人,救我!”
凌衍刚抬起来一半的手搁在半空,不上不下,有些尴尬。
说实话,刚才陆孤寒扑过来的动作快得不像一个练气一阶的人,连凌衍都只看到了空中的半透明残影。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结结实实地把他扑了个满怀。
凌衍将此归结为陆孤寒在极度悲伤的情绪下潜力的爆发。
“……放心,我会帮你的。”
凌衍将抬起的手放下,拍了拍怀中人的背,轻声软语地安抚道。
48 魇兽
如何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名强者,这是个问题。
凌衍决定采取最简单粗暴的两种办法——传功和高强度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