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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宗剑一无都被寒气笼罩,充斥着严寒与肃杀之气。雪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铺天盖地,洋洋洒洒,在茫茫的天地间上飞舞飘荡。
陆孤寒将冻结成冰雕的凌衍打横抱在怀里,行走在堆满积雪的平原上。
月白衣袍、晶莹冰雕,二者组合在一起,倒是莫名和眼下这天寒地冻的场景很是搭调。
凌衍瞧着陆孤寒莹白的下巴,依旧不明白在他离开这段时间里,陆孤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离开这个词用得一点也不准确。他没有离开。他真的只是出去办了点事而已。他没说不回去。
此时此刻,凌衍心中怎么一个“懵”字得了。如果硬要再加上一个字的话,那个字一定是——“冤”!千古奇冤的那个冤。
凌衍真心觉得自己好冤。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直接问陆孤寒:“唔唔唔。”(陆孤寒。)
陆孤寒低头,语气温柔无比:“怎么了?夫人。”
夫人这个称呼顿时让凌衍的喉头涌起一口老血。他果断把这个话题掐断,没有再说话。
麻蛋!今早上还叫他恩人,怎么才过了一个上午,就从恩人变夫人了!凌衍内心一阵心肌梗塞。
他心道:原来这就是心肌梗塞的感觉吗?爱……爱不起来。
陆孤寒低头瞧了凌衍一会儿,见他唤了自己一声后就沉默了,也没有多加追问,抬起头,抱着凌衍继续往小木屋走去,兴奋中带着激动。
……
陆孤寒走得很快,步履匆匆,很快就来到了小木屋外。
小木屋保持着被冰冻的状态,墙面屋顶皆覆着一层厚冰,锥形的冰凌悬挂在屋檐边缘。在周围浓密树影的掩映下,整座屋子看起来就像民间故事中神秘的林间小屋,藏着宝藏与财富,更有隐士高人居住。
凌衍依旧被陆孤寒抱在怀里,目前是单手抱住。陆孤寒空出来的一只手摁在小木屋紧闭着的大门上。
是要推开大门,还是要给木屋解冻?凌衍百无聊赖地想着。
56 抽打
昏黄的河水在魔域辽阔的平原上缓缓流淌,岸边形态各异的鬼脸花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妖娆盛开, 西边的天空燃烧着壮丽鲜艳的火烧云, 场景异常绮丽。
身穿宽大灰袍的魔修, 蹲在茂盛的暗色花丛中, 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花瓣玩,口中念念有词:
“他明天会来的……他后天会来的……他大后天会来的……”
晚霞的光为他苍白的手指覆上一层层淡淡的红芒,居无忧一只手捏住一株鬼脸花的细嫩花jing,另一只手的手指扯住鬼脸花的洁白花瓣,轻轻用力, 然后这片花瓣便悠悠飘落在居无忧长袍下摆上。
浅灰色的长袍,洁白无瑕的花瓣, 两者搭配在一起,倒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忧郁而静美。
居无忧脸色是一如既往的惨白如纸,瞳孔乌黑, 不带一丝光亮, 看起来的确很忧郁。
他手里那株可怜的鬼脸花兄也很忧郁。(此处用鬼脸花A代称。)鬼脸花A面色发苦, 眼眶中似乎饱含着泪水, 整张脸上都写着:我不疼!我不哭!我要坚强。
鬼脸花的花瓣并不多,大概也就十来片,没一会儿, 居无忧就把手里的花揪得只剩光秃秃一根花jing。
鬼脸花A摸了摸自己光洁蹭亮的小脑袋,持续性泪目中: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秃头……
居无忧问已经彻底秃头的鬼脸花A:“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鬼脸花A恭敬地回答:“回大人,他今天晚上就会找您的。”
“真的吗?”居无忧嘴角往两旁拉扯, 露出骇人的笑容,似乎很是开心。
他放开鬼脸花A,转头又从身旁扯起一朵鬼脸花B。
鬼脸花A喜悦地跳到地上,飞快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花瓣,重新插回自己的头上,表示:哈哈,我的头发又回来了~
它扭头朝居无忧手上的鬼脸花B投以同情的目光:兄弟,加油,忍忍就过去了。
鬼脸花B:哭唧唧.JPG
居无忧的手指捻着鬼脸花B绸缎般光滑的花瓣,一片一片地往下揪,同时嘴里还嘟囔着:“他今天晚上会来……他今天晚上不会来……他今天晚上会来……不会来”
风贴着地面吹过广袤的平原,魔域中的草叶随风摇曳,在平原上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草的波浪。连浑浊的Yin阳河面都被吹得掀起了一些暗色波澜。
一朵昏黄浪花飞溅到岸边,竟隐约形成了一个人形轮廓。看样子,是个年轻男子。
他缓步走到居无忧身边。
一时间绵延无尽的暗色花海都有些沸腾,鬼脸花们纷纷激动地看向那名从河中走出的男子,朝他投以求救的目光。
Yin阳河看着地上散落的鬼脸花花瓣,兀自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样做是没用的。你如果想要见到他的话,何不自己去找他呢?”
居无忧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