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琛是什么样的人,她看了两辈子,其实早就应该看明白。
前世两个人Yin差阳错,一再误会和别离,这一世这些都不曾发生。萧锦琛用了最大的耐心和柔情,同她真心相告,她或许应该尝试敞开心扉,勇敢去面对他的真心和用心。
萧锦琛看舒清妩的眼神慢慢变了,不由又笑了。
他的笑声轻快洪亮,打破了黑夜的沉寂:“你看,你其实很勇敢,只要朕跟你坦诚,你就能打破自己内心的成见和担忧,是不是?”
舒清妩轻轻叹了口气:“陛下,这三更半夜的,咱们不说这些好不好?”
“可是朕不说,咱们就不能再往前一步,”萧锦琛牵起她的手,两个人继续前行,“如今把话都说明白,你看明白朕的心,就不会为任何事情所迷惑,你只需要知道朕心里只有你,这就足够了。”
朕的心里只有你……
舒清妩的脸蓦然红成仲春时节盛开的牡丹花。
萧锦琛轻声笑笑,两个人顺着游廊拐进暖室里,一阵蒸腾雾气中,萧锦琛在舒清妩耳边呢喃:“朕得努力让淑妃娘娘更信任朕,刚才只是说说,现在且得身体力行。”
舒清妩自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暖室的门蓦地关上,只留昏黄的宫灯,透露出一片春时深夜的暖意。
! 次日清晨,舒清妩很早就醒来。
正巧今日萧锦琛不用大朝,他正躺在舒清妩身边深思,修长乌黑的睫毛轻轻嗡动,帐幔里一片静谧。
大凡时光,萧锦琛都在忙碌,他少有安静沉思时。
舒清妩便也不打扰他,她重新闭上眼睛,回忆昨日的点点滴滴。
那一句句承诺,现在反复回忆起来,都成了浓得化不开的甜,在心里慢慢流淌开来,惹得她大早起差点没笑醒。
就在这时,萧锦琛道:“醒了?想什么这么高兴?”
舒清妩轻轻应了一声,她往他身边蹭了蹭,把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醒了,陛下猜我想什么?”
萧锦琛笑出声来,他的手从被子之间爬过来,轻轻紧紧握住她的。
“肯定在想朕,所以才这么高兴吧,”萧锦琛认真道,“一会儿用完早膳,朕直接就去慈宁宫。”
舒清妩看向他:“要去跟太后说亲蚕礼的事?”
萧锦琛点点头:“把最近的事都说说,你放心,这一次朕会都安排妥当。”
他想起那个梦,心里就一阵阵的隐痛,看到舒清妩昨日的迟疑和迷茫,他还是想要早日解决宫中的这一切是非。
这样,她或许能早日安心。
如此想着,萧锦琛用完早膳没回乾元宫,直接去了慈宁宫。
此时的慈宁宫中,太后已经用完早膳,正叫了淑太妃一起坐在后殿小戏台前听戏。
萧锦琛刚一到,戏台立即就停了,太后有些惊喜道:“皇儿怎么来了?今日忙不忙?一起听会儿戏?”
因着张瑞宗的婚事安排得很好,太后心里痛快,对萧锦琛也越发热络。总觉得他一来就有好事,因此脸上笑意不断,萧锦琛也是客客气气,看起来当真是母慈子孝。
萧锦琛看都不看淑太妃,只对太后道:“母后,儿子今日来是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
皇帝陛下如此一说,淑太妃立即起身,温柔一笑:“臣妾先去偏殿里等,!,姐姐且跟陛下慢慢说。”
太后点点头,淑太妃便直接退了下去。
萧锦琛垂着眼眸,他问太后:“母后跟淑太妃关系真的很亲近,朕记得你们一直都很要好。”
太后自然不知他为何说这个,却道:“是啊,我们原先在闺中时就是姐妹呢,后来正巧一起嫁给你父皇,倒也更是亲近。”
萧锦琛轻轻盘着腰间的荷包,这是舒清妩才给他做的,这两日才把之前的素荷包换下。
“倒也很不错,”萧锦琛道,“母后在慈宁宫整日都很寂寞,所幸有她陪伴,也不至于太过无趣。”
太后立即就笑了:“可不是,这些年咱们也是相互扶持走过来,到底是知根知底的。”
萧锦琛想着慎刑司查出来的那些事,差点没笑出声。
萧锦琛不再去讨论淑太妃的问题,他放缓口气,道:“母后,再过几日就到了春亥日,之后三日就是亲蚕礼,朕并无皇后,此番还是要母后亲自Cao劳。”
太后一听这话,悄悄松了口气,她道:“刚才我还跟淑太妃念叨,怕你……”
话说到这里,太后突然就噎住了,她左顾右而言他:“此事一直都是母后在Cao持,皇儿且放心,这些事母后还是办的好的。”
萧锦琛又听她提淑太妃,心里记下这事,道:“母后一心为朕,朕颇为感动,只是母后到底这般年岁,朕未能让母后颐养天年反而还要为朕Cao心,心里颇为不忍。”
太后最不能被人吹捧,这么一捧立即就要找不着北。
“皇儿也不用太过介怀,都是母后应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