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走了出去。
房门“啪”地一声关住了。
江泌心里的忐忑不安闻人亭无暇顾及。
她出了门,脚步就快了不少,疾声吩咐道:“本宫要进宫,请太子殿下到陛下书房去。”
惠安长公主的马车长驱进了宫门,天子闻人觉得了飞马传报,披着睡衣从榻上起身。
上书房里灯火通明。
闻人亭面色Yin翳,闻人觉不由得抚了抚她的肩,柔声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能和我说说?”
闻人亭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就着这个姿势在他怀中倚了片刻,重新直起了腰,低声道:“江泌给阿御吃了不知根底的东西,她是个不知死活的,我心里放心不下……”
闻人觉眉梢微动。
闻人亭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道:“程姐姐当初受了委屈,是我对不起她,更不想她留下的唯一骨血,如今又因为我的疏忽而受伤。”
闻人觉淡淡地道:“你待她已经足够了。”
闻人亭仰头凝视着闻人觉,神色黯然,只是摇了摇头。
闻人觉低声唤了句“阿亭”,微微垂下头来。
门外却有内监的声音蓦然响起:“太子殿下到了。”
闻人亭按住了闻人觉的手,温声道:“阿御来了。”
一面转出了内室的屏风,道:“请太子进来吧。”
闻人御进了门,就习以为常地看见父皇和姑母肩并肩地坐在上座,等在门外的太医署医官们也鱼贯走了进来,躬身等着吩咐。
闻人亭心中片刻的软弱已经在闻人觉面前得以纾解,此刻就看着闻人御,神色就恢复了平日的端庄冷静,道:“阿御坐。今日没有别的事,只是叫诸位太医院的大人们给你诊一诊脉。”
闻人御心头微动,有一瞬以为是寒食阁里的情香事发了。
他白日里没有拿这件事反咬江泌,是因为怕那张他亲手写的纸条也落在了江泌的手中……
少女身躯柔软的触感蓦地又浮上他指尖,他身子僵了僵,下意识地并了并腿,又有些庆幸地松了口气,幸而没有在父皇面前出丑……他不敢再乱想下去。
闻人御脑中的胡思乱想没人知道。
闻人御微微低着头,任由四、五位平日里颇有盛誉的老太医挨个来给他把脉,也因此看不见太医们面上变幻的神色,和闻人亭越来越紧绷的表情。
他一头雾水地被内侍们送到了偏殿休憩。
上书房里,太医们围成一圈,低而激烈地讨论了一遭,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最后推了院正为代表上前来,硬着头皮向天子和长公主回话:“太子殿下/身体处处都康健,唯有一点……殿下从今往后,恐怕都、都、都不能人道了。”
-
“……闻人御,”知心院里,黑衣的年轻男子似乎微微地笑了笑,道:“不过是再不能人道而已。”
江楚烟抚着那只第二次见到的瓷瓶,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言辞,不由得微微抽了口凉气。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窥视于你。”
“我又岂能容他?”
谢石探过手来,将那只小瓷瓶捞在手里,上下抛了抛,姿态说不出的疏落,道:“是我没想到江泌行/事这样果决——以今日之事,只是不能人道,对他还是太仁慈了。”
江楚烟不由道:“他心生邪念,如此便算是罪有应得。哥哥也不必再多为他冒险了。”
谢石低低地应了一声,道:“都听阿楚的。”
声音低沉,落在江楚烟耳畔,只觉得耳根一片肌肤都酥/酥/麻麻的。
她有些羞赧地侧了侧身,谢石手长脚长,手臂在她身后松松地拢着,就任由她怎样的辗转也脱不开去。
江楚烟也不是真的想要离开这个怀抱。
她伏在桌边支着颐,仍旧打量着眼前这个瓷瓶,喃喃地道:“所以当初是江泌派人出去搜寻这种药,然后白秋秋就派人假扮作胡商,把这瓶天南王族的绝嗣秘药送到了江泌的面前。”
然后被监控着点红阁的谢石察觉,中途将药调换成了另外一种。
“不是江Yin侯的指使,那白秋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谢石也不知道白秋秋的用意。
但这件事还不到必须解决的时候,他无意让江楚烟在当中辗转牵挂,就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白氏行/事怪异,不可以常理度之。如今江泌已经做成了这件事,如果闻人御还坐得稳东宫储位,那长公主必然要留着江泌,一时半刻无暇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了。”
天南王族的药未必无法可解,但谢石的药却不然。
闻人御从今往后,恐怕真要做个天阉了。
江楚烟想起他落在她身上的黏/腻视线,一时间也觉得去了心头一股窒闷之气,仰起头来看着头顶的谢石,忽然支着方桌直起腰,轻轻倾过身去。
作者:长公主是个心里极度凉薄的变态,不是个好人,她哥也是。宝贝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