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那你想不想我——”
突兀里许越听见沈庭问他。
他拎着行李箱的手下意识收紧,回过头来不在看沈庭。
“嗯”
最终沈庭听见许越回他,单音节很轻一声。
他却觉得满足。
他揪住许越的衣角走的温吞吞,拐角的路灯坏了一个,有点暗。
路边朱红大门上有人挂红色的灯笼,垂下来黄色的穗子,有点土,莫名喜庆。
小的时候沈女士也在大门上挂过。
他抬头去看那两个红灯笼,也不看路,任凭手里揪着的衣角把他牵引回家。
这样的场景好像跟他小时候某一个梦境重合。
他幻想过一个高高大大的哥哥牵着他走过让人害怕的昏暗小巷。
沈庭怕黑。
弄水街的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黑。
小时候为了充面子他不知道有几次是手脚发软撑着抹黑走到家的。
心惊胆战,因为黑暗什么东西都看的模模糊糊,道边的柳树也成了骇人的鬼怪。
仿佛下一刻就在你身后就等你回头。
那时候他就想如果沈女士经常跟他提起的哥哥在身边,会不会牵着他回家。
好像有这么个高高大大的人挡在他的前面什么鬼怪都不敢冲上来一样。
那个哥哥牵着小小沈庭的画面终于是从他的梦境里一步一步走出来,然后重合到现在他现在面前的那个人的背影上。
多奇妙,就好像你盼望的事情突然有一天梦想成真。
跟梦境里是如此的相像。
一样高大,一样随和。
许越很高,比身为北方人的沈庭还要高上一点。
虽然他是江南人但却像北方人一样高大Jing壮,也可能是在监狱里长期劳作的缘故。
甚至在外貌上完全契合了沈庭对另一半的要求。
他喜欢男人,沈庭是喜欢男人。
可许越呢?
他的哥哥呢?
沈庭不知道。
他看去沈庭隐匿在昏黄灯光下的侧脸,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满足拉着人的衣角。
有点赌气也带着闹脾气,他松了手里的那一点衣角停下。
许越因而也停住脚步侧脸看他:“怎么了?”
“哥”
沈庭又叫他,又用他那点卖乖的技巧冲着人笑。
“你背我一下呗”
他问这句话时声音很轻松,象征性的摊开了下双臂,像是随口一提的毫无在意。
要是许越拒绝他也能拿混笑搪塞过去。
但他心里其实是慌乱的。
他听见自己说出那句话时声音几乎兴奋的打颤,但却被自己硬生生克制住。
硬要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玩笑样子,实际上兴奋跟紧张到指尖都在打颤。
很奇怪,他在情爱方面并不是新手,也混蛋过胡来过。
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许越。
或许是因为许越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
有着血缘关系生于同根的哥哥。
以至于他想要一个亲密的机会都要小心翼翼。
归根结底他在害怕。
期待这种悖德罪孽的兴奋里又害怕。
他在怕会推远了许越,因而小心翼翼。
像是河边放饵钓鱼的人,小心翼翼看鱼儿一点点放下戒备咬上鱼饵。
沈庭在一步步试探,试探着企图让鱼咬上那饵。
许越就是那条鱼。
你看沈庭是这样的坏,平白无故要拉这样一个老实的好孩子下水。
许越呢?
许越能不纵容他吗?
在他的印象里沈庭依稀还是那个眼眸干净的孩子,像幼犬。
所以他因着这一点而纵容。
许越是好孩子,他是个好哥哥。
于是他很顺从背对着沈庭蹲下,等着沈庭靠上他后背。
鱼咬钩了呢。
沈庭不算轻,半大小伙子趴在许越身上却不怎么费力。
他人很轻易就拢着沈庭的膝弯起身,然后塌下一点腰。
行李箱还是许越越拎着,他人右手托了沈庭的屁股嘱咐人揽好,左手拉着行李箱依旧走的稳当。
沈庭像是偷偷得了糖的孩子,他埋进许越的颈窝闻着干净的洗衣ye香气觉的万分满足。
许越不像他见过的男人,懂得收拾自己会喷香水。
他身上仅有的香气还是洗衣ye的薰衣草香,带着好闻的体味。
是而立之年男人该有的沉淀下来的荷尔蒙跟魅力。
纵然许越他跟不上时代,岁月沉淀给他的却分文不少。
沈庭揽去许越的脖颈,他侧头看许越耳朵下颈侧鼓起的青筋忍不住磨牙。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