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笑已然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有些不安地望向孔玺。孔玺默然地仵作点点头,表示已知情,将庄由叫来,让他打赏众人并处理余下事务,自己转身走回了内室之中。
他觉得头眩晕得更厉害了,几乎要站立不稳。
杨千笑跟在他的身后,扶他在案前坐下,问:“陛下昨夜受了风寒,一直在发烧,理应多休息才是。怎么突然想到要开棺验尸呢?”
“其实,我早就想查了。”
“可是,时隔多年再开馆,未免…”杨千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对死者不敬。再说……”
孔玺“呲”地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扫了他一眼,“就她这种身份,活着的时候就没有人对她表示过尊敬,死都死了,还怕不敬?”
杨千笑张了张嘴,显然对孔玺的态度有所不满,但他也知道,孔玺今非昔比,不是当年那个青梅竹马的伙伴了。
在心里叹了一声,杨千笑说:“陛下若没有什么吩咐的话,臣就先…”
“别忙!”孔玺冷冷地问道:“你今天一天干什么去了?”
“臣担心尚书苑那边有事,所以赶去看了看。”
其实细究起来,孔玺本人对朝政并无兴趣,他继位后,安插了很少一部分自己的亲信担任要职,大部分的朝廷官员都维持先帝在世的模样。
他并不勤政,凡事也不亲力亲为。之所以能这样维持整个朝政正常运转,杨千笑是有大功的。
这一点孔玺是知道的,但是此时此刻,梦里那个和蓝君喜笑颜开的幼年杨千笑,和面前这个人重叠在一起,突然就觉得心生厌倦了。
“既然政务很忙,回来干吗?”
杨千笑抬起眼来看着他,有点拿不准孔玺那反复无常的脾气,想了想后,他拱手向孔玺行了一个礼,说:“臣知错了,臣先退下了。”
他说毕转身要走,原本坐在案前的孔玺“蹭”地一下就站起身来,一步上前就按住了他的肩膀。杨千笑吃了一惊,刚叫了一声“陛下”,就被他猛地一拽,按倒在了长案上。
杨千笑的后腰重重地摔在坚硬的木板上,摔得眼冒金星。孔玺猛地上前,一手按住他的衣襟,一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狠狠地说:“你走哪去?嗯?”
杨千笑的一只腿被他压在身下,一只腿在空中晃荡,使劲用脚尖够都够不着地面,不由地分外地惶恐,使劲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急切地说:“陛下,你,你别这样,这里人来人往的……”
孔玺咬牙切齿地道:“他们谁敢进来!”
这话是不假,确实没人敢不经通报就闯进来。但这股热chao的气息直接袭到杨千笑的耳旁,还是让他禁不住浑身发颤。他惶恐地想要缩着身子,孔玺就越发地来劲,伸手就扯开他的衣襟,手探进去抚摸他的前胸。
杨千笑忍不住颤抖着叫了一身,更加地害怕了起来,叫道:“十一郎,你要干什么……你……你疯了吗?”
孔玺笑了一声,一把将他的腰带扯开来,手更加放肆地向下探去。杨千笑被他这毫无顾忌的动作弄得又惊吓又羞惭,满脸烧得通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仍旧不死心地想要推开他。
看着他这副受惊的模样,孔玺突然就觉得越发有趣。他俯下身,将杨千笑压得更紧了下,凑近他的脸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两的第一次,也是在这间屋子里。”
杨千笑慌忙点头。
“我可是很回味的。”孔玺笑着亲了亲他的嘴,“那个时候,我们多大呢,十六岁,对吧。”
杨千笑无力应答,只是从喉咙了发出了“嗯”的声音。
少年时代的孔玺和杨千笑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用膳,晚上一起就寝。别馆的日子很贫瘠很冷清,吃穿用度并不好,但两个孩子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不在意,也不和其他皇亲国戚去攀比斗富,反而是没有长辈管束的日子让他们觉得很是逍遥自在。
孔玺记不得他们到底是谁先靠近了谁。
他们不论冬夏都在一张床上睡觉,时而搂个肩膀翘个腿,一开始没人觉得不正常。
十六岁的那个夏日,天气实在太热,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两个人脱了上衣,裸着半身各占了一边床。很快孔玺就觉得自己身下的棉布单就被一身的汗塌shi了,他扭动了一下身子,往杨千笑那边挪动了一下。
杨千笑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来,两人的脸一下子就撞在了一起。杨千笑只觉得鼻梁好像都被撞歪了,忍不住“嘶”了一声。孔玺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问:“你没睡着啊。”
杨千笑摸摸鼻子,看着躺在他身边的人。
孔玺的脸朝着窗户,月光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脸上。杨千笑从未如此安静地,近距离地观察过他这位兄弟的脸,此时看去,突然发现,孔玺实在长得很美。
枉费他饱读诗书,可是他却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词来形容孔玺。
孔玺的长相其实有些女性化,他肤色很白,脸颊偏瘦,看起来不太健康。脸部的轮廓线条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