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把我外孙给我抱回来,那可是咱们滇国的皇储。”
穆尔卉白弟弟一眼抱怨道:“他才是皇储好不好, 中原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穆恩泰老脸一红, 讷讷道:“咱们又不是汉人, 嫁几回男人你都是我的闺女, 我也是你爹。”
小柏有些自卑道:“若是还立我为储君,一人一口吐沫就得淹死你弟弟, 姐姐我可是你的亲弟弟,父皇替儿臣做主。”
穆恩泰理所当然道:“诏书不是下了吗?小柏你没和你姐说这事儿?”
小柏一看老爹不仗义,立刻揭发道:“我没见诏书,父皇直接交给阿金将军的。”
气得穆尔卉抱怨:“父皇,我是亲生的吧?您坑我之前能商议一次不?”
穆恩泰理所当然道:“我让你做皇储又没让你送死, 再说上回那个男人确实不错的,父皇没看走眼。我外孙子他爹长得如何?要是长得好, 等你登基封他个亲王,谁敢有二话爹和你兄弟抽死他。”
小柏晃着姐姐胳膊撒娇道:“你不能有了儿子就不疼弟弟,我可是你亲弟弟。”
穆尔卉坐到火炉边上,看着嬷嬷传来的纸条:小殿下已经二十斤了, 胖乎乎很可爱, 少爷每天亲力亲为带小殿下,从不沾花惹草。
她靠着窗户想着去年古鹏带她放的那一院子焰火,那爷俩挤眉弄眼,小柏小声和父皇低估:“这是想二姐夫了。”
穆恩泰搂着儿子小声嘀咕道:“过了年, 春天就来了。”
小柏配合老爹露出猥琐的笑, 见穆尔卉露出羞涩的表情,那爷俩笑得更欢快了。
恼羞成怒的穆尔卉哼一声回自己房里, 寻了一块料子,把对少爷和儿子的思念一针一线绣在了布料上。
反正她们不讲究正月忌针。
翠微听着院外不断有炮竹声,今年春节老爹没再张罗接她回家,连盘饺子都没给她送。
她提着酒壶,装了饺子送到绍辉的门口,尽量温柔地说:“吃饺子了。”
绍辉照旧不开门,隔着门拜年道谢,气得翠微扭身回了房。
小哑巴已经跟古鹏生了孩子,又或许早就死了,这该死的绍辉还是不肯理她。
年刚过完,昭国那边儿自己乱了起来。
几位前朝的皇子而今贬的贬,幽禁的幽禁,索性商议了一同反水打出了昭国投奔穆尔卉。
这几位殿下以尊先皇遗诏为名,先给自己博个孝顺的名头。
反正前太子已死,并无子嗣留下,谁有幸承袭大统且不论,将来天下安定这份功勋也比现在受排挤要强万分。
狗皇帝这艘破船而今到处漏水,年初太庙供桌上现出鲜血,去年年尾祭祀的祭台还发生了爆炸。
滇国虽然眼下看是人少力孤,可昭国的几位老将一听有先皇诏书和玉玺,暗戳戳地也商议着带兵勤王为先太子讨个公道。
前太子妃和武将比起来,自然是自家皇嫂一介女流更容易摆布,反正打下了天下也得秦氏子孙才能坐得。
被贬到丰州的铭王同幕僚商议一番率先振臂高呼为父皇报仇。
他是嫡出的皇子,而今倍受排挤,若是放手一搏,那至尊之位最有可能落到他的儿子身上。
若是混吃等死,那狗皇帝腾出手来第一个收拾的也是他。
携家带口的铭王把他那三万人马立刻献给穆尔卉,愿意处处以皇嫂为尊。
穆尔卉倒也没显得多热情,铭王肚里的小九九她还是清楚的。
她也不稀罕给他做什么嫂子,替太子报仇再给他过继个儿子,享受后世香火供奉,也就算还他替自己饮下那大半杯毒酒的情分。
安顿了亲随陪着铭王祭奠太子爷,听说铭王领着儿子们披麻戴孝哭得以头拄地,恨不得以身相替。
穆尔卉对着太子的牌位叹息声:“但愿这些能弥补些你什么吧,我有了心上人,也和他提过你。按照你们汉人说法我对你不住,可按照我们滇国的习俗,你走后一年我再嫁,理应得到你的祝福。”
替他焚上一炉香,又命人打听自家那爷俩过得如何,收到一切都好,穆尔卉又拿出地图,研究接下来的部署。
铭王这一率先投诚,忠于先皇的老将和有心自立为王的将领权衡之下纷纷派出特使参拜先皇密旨,祭奠先太子秦正志。
短短月余,穆尔卉这边的能人异士如滚雪球般越聚越多。
她亲自安顿细作卧底在京城,同时知会了定州熙光寺的住持,联络前朝遗留下的官吏。
有父亲和姐姐陪伴宽慰,小柏渐渐开朗了些。
虽然对于男孩子而言那伤都不如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可他终究是皇子,有自己的职责担当。
白天率领将士冲锋陷阵一马当先的穆尔卉,晚上回了营帐大多数是缩在被子里绣一条腰封。
她产后落下了疾病,格外畏寒。上阵杀敌自然不比从前勇猛,可对付这些毫无斗志的兵痞也绰绰有余。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