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温在讲台上讲课,把考试容易考到的地方单独列出来复讲。
席致在座位上尴尬得冒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尴尬,但他总是看佘温,看一眼就把头埋下去烦躁地揉自己的头发。
他本来就烫了头,这一揉头发乱成一团,怎么看怎么搞笑。
魏雪呈心说不是吧?他只是交了个裸男,不至于尴尬到今天吧?
席致本来就是美术生,佘老师应该猜得到他是无心之失,不可能为难他啊。
在席致第九次狂躁的时候,魏雪呈忍不住了:“你和佘老师怎么了?”
“啊!”席致看他一眼,飞快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又把头藏到书里,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大概席致这副做派实在有点惹眼,佘温往这边看了几眼,魏雪呈觉得自己被老师警醒了,默默坐直身体接着记重点。
想到席致一本正经地跟他乱讲题,魏雪呈小声提醒他:“要考试了,你画点重点吧。”
席致“嗯”了一声搪塞,无Jing打采地抄黑板上的重点。
他把书一翻开,魏雪呈看傻了。
嚯!比他脸还干净。
这都是些啥呀……魏雪呈长叹一口气,接着复习。
下课之后魏雪呈追着佘温出去,说周四想请假的事。
佘温打量他几眼,有点恍然神色:“你跟我来办公室吧。”
魏雪呈于是跟着佘温去办公室。
佘温是高三年级的老师,办公室也是高三的办公室,在另外一栋楼,所幸高二和高三两栋楼之间有通道连着。
别的高三老师都放假了,办公室只有佘温一个人的桌子还放着课件,佘温从抽屉里抽出请假条,低头给魏雪呈写假条:“宿清和我说过了。”
魏雪呈有点怔愣,旋即脸不可控制地红起来,难怪佘温都不问他请假去干嘛——可是宿清又怎么说的?魏雪呈生怕佘温问他,垂着头不说话。
佘温签好字的盖章,把假条递给来,魏雪呈拿了请假条讷讷地说了声“谢谢老师”。
他转身就往办公室外面跑,听到佘温在办公室里面笑了一声,不知道佘温为什么笑,魏雪呈也不敢想。
佘温杵着下巴看空荡荡的门口,心想,现在的小朋友真有意思啊。
他是学校紧急调任过来的老师,隐约知道些梁娟走那么急的原因,佘温一直以为是梁娟哪儿惹到了太子爷,直到昨天晚上宿清找他请假。
魏雪呈。
佘温心想,他班上的学生,宿清找他请假干嘛?再一看,哦,请星期四的——要是他学生自己来请,佘温是不会批的。
那可就有故事了。
但说到底其中因果和他一个班主任并没有关系,佘温把没写的请假条放回抽屉,又翻了翻席致的化学作业。
写得真差,魏雪呈起码字迹端正,席致的简直是草书大家。
这小孩第一天就给他班上来个处分,第二天给他画个裸男,十有八九还是画的佘温自己。
真是很欠管教。
……
魏雪呈回到座位,刚一坐下席致就紧张兮兮地来问他:“你找佘老师干嘛?你怎么在办公室待这么久?”
“什么?”魏雪呈一头雾水,“我找他请假,待了很久吗?高三办公室有点远。“
席致上上下下看他两圈,确定魏雪呈十分正常,舒了口气:“……我怕你给他欺负了。”
魏雪呈:“?”
席致伸手来揪他的脸:“哎呀你长得真的好乖啊,跟女孩儿一样。”
魏雪呈被他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别别别别摸!”
他怕死了,魏雪呈慌忙看了眼门外,没看到宿清才放下心,又觉得自己刚刚反应有点大,不好意思地跟席致解释:“被人看见不好。”
席致:“?”
席致表情复杂,坐在座位上认真看他:“你真是……比铁还直。”
同桌之间打打闹闹魏雪呈都能避讳成这样,真就钢铁直男,席致又觉得好笑:“行行行,以后不挨你了。”
魏雪呈反应过来他想岔了,而且岔得离谱:“……”
彳亍口巴。
随后魏雪呈又感觉哪里不对劲,问席致:“佘老师为什么会欺负我?”
佘温闲的吗?欺负他个无冤无仇的学生。
席致卡壳了,僵了两秒敷衍道:“乱讲的,我看你长得好欺负嘛。”
上课铃响了,席致挥了下手扭回去:“上课了上课了,自己好好学习。”
魏雪呈见他不愿再说,只好把当堂科目的书翻出来。看书的时候感觉脖子里的项链歪了,魏雪呈偷瞟席致一眼,见席致在看书,小心翼翼地把ru环挪正。
魏雪呈把右边的ru环挂在链子上当项链戴,反正男生也有戴颈链的,不奇怪,再说他链子小,别人还不一定能看见呢。
只是ru环老容易滑歪,要找个圆扣再固定一下,不然硌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