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向右区空档的双打边线。这一落点着实Jing妙,恰好和维斯、安格的距离差不多。是以赶忙救球的两人差点撞上。
维斯及时退让,去另半区防守。
跑动两回合后总算追回一点节奏。
“1!”
维斯底线挑球,使幸村退回底线,紧接着安格找准漏洞,从中路抽击得分。
[30:40]挽回了一个破发点。
“漂亮。”不同肤色的两手相击,维斯点点头:“嗯。”
[安格,无论怎样,我都会和你并肩作战!]
哐!
网球拍砸在地上,旋转着弹到腰高。黝黑的男孩在接踵的口哨声中捡起拍子,又发狠地砸了一遍。
“噫——”
“嘘!——”
“卷铺盖回家吧,黑鬼!”
维斯弯腰拿起拍框断了半截的报废品,甩到场边,坐下展开毛巾捂脸。
这不是他第一次遭受如此的待遇。
无论在哪里比赛,似乎都是他的对手的主场。观众们叫嚣着、吹着口哨。在对手得分的时候喊得贼欢,对手失误的时候又满场遗憾。
而他呢,占据上风,有人喊Out故意干扰;得分了也是嘘声一片,无人支持。只有在他失误的时候,才有起伏的叫好声音。
以前他还会委屈,会抗争,朝那些声音不甘示弱地喊着:“闭嘴!”
没用,每个观众都藏在那呜呜嚷嚷的人群里,反而叫得更欢。
满目的红色里,人群还在继续他们自以为是的蔑视,维斯拿出第二只拍,弯腰哐哐两下把拍砸得散架。
第三支、第四支。
无视主裁的警告,他背起包直接离开。
河流蜿蜒着朝远处流动,轻轻擦拭眼角,视野不再模糊,维斯能看见被风吹起的波纹。
罗马是个好地方,红土是他最喜欢的球场。因为在这里更需要耐力和力量,对天赋球感的要求比较少。
“喂,你叫维斯吧?”
黑卷发男孩,他对手。嗷,没比完,主裁直接判他输了。
“我叫安格·拉文。”安格转身眺望河流,势在必得地说,“我们组双打去比赛怎么样?”
“什么。”
“事先说好,我可不是同情你或者安慰一个输掉比赛的人。”安格倚着粗糙的石栏,因为不够高,只好踮起脚尖才能靠得舒服,“你的跑动相当出色,发球也不错,底线稳定……综合起来,很适合当我的搭档。”
“教练说我适合双打,可是双打搭档我找了好久。”语气郁闷起来,“我的技术跟他们不对盘……总之没一个满意的。”
“干嘛找我?”维斯冷冷地自嘲,“输的比赢的还多的人。”
安格侧着身锤了下维斯的肩:“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我只看你的能力、技术、性格。只有和网球有关的东西,我才会在意。”
“你是哪国的人、什么肤色、爱吃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你最适合当我搭档。”
“所以,”安格自然地伸出右手,“组搭档吧,去打双打。”
“……”维斯默默伸出手。
从那以后,四周的恶意再不是铺天盖地汹涌而至了。因为一站站出色的表现,甚至渐渐出现支持他们的球迷。
这对维斯而言,无异于地狱与天堂的差别。但他唯一记得的是那天伸出的白肤右手。
球迷的支持、记者的夸奖,这些经不起时间消磨。唯有伸出的那只手,能无视一切被普通人斤斤计较的东西,指向热爱着网球的人最纯粹的珍宝。
“对面很明显,详细研究过幸村君和神木君的风格。”正田教练和藤野讨论着。
“不错,不然挑高球战术不会这么熟练。”要知道挑高只在面临网前威胁的时候才会作为策略抉择之一,而且技术差了还会被对手抓住机会打出高压。
把球路打深,扩大幸村和徐佑的防守范围,才能找到制胜的机会。不然实在太难了。
“一盘终,幸村、神木6-2。”
“T点那块失分比较多。”徐佑补两口水,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擦嘴,“他们如果走了双底线位置,记得卸力放小球。”
“嗯。”
“Time.”四人入场。
双打除了单体技术、配合之外,还有一项非常关键,那就是信任。
你相信你的搭档会接住来球吗?你相信自己不动,搭档会去接球吗?
这是一个大难题,也是中路为什么棘手的原因:中路球落点基本上和两人站位的距离相近。这时候两人会同时产生疑问——我要去接吗?还是让给搭档?
以单打球员的惯用思维,那当然是:肯定要把球打回去啊!
单打Jing通的选手为什么双打配合往往说不上好,就是这个原因。
但这一点框不住意识顶尖的人。
如果习惯双打的选手眼中,球场被分割成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