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手腕上的伤,杨锦辉脚上的伤看起来可怕却并非那么严重,韩朗简单地为他处理好脚上的伤口之后,赶紧开始处理对方腕上的伤口。
“这个伤怕是要缝针才行。”韩朗用碘伏替杨锦辉清洗着左手腕的伤口,这道伤几乎深可见骨,周围的皮rou也翻卷着,看上去惨不忍睹。为了在缝针之前将创口彻底清理干净,韩朗不得不动手对杨锦辉的创口一边清洗,一边揉搓,而伤口被反复揉搓触碰也让杨锦辉从昏睡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杨锦辉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在他被电击至昏迷之后,他只隐隐约约地记得有人往他嘴里灌了带苦味的水之后才将他从墙上放了下来,然后他就一直昏睡到了现在。
“醒了啊,杨队。”丁洪看到杨锦辉醒过来,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也有点怕真把对方给弄死了不好交待。
杨锦辉看清面前的丁洪等人之后,随即又厌恶地闭上了眼,而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呻yin。
韩朗听到杨锦辉似乎醒了过来,赶紧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出声安慰道:“没事了,我在给你清洗伤口。”好不容易给杨锦辉冲洗好了伤口,韩朗却发现存放在医务室的麻醉药已经没有了,因为看守所平时很少会用上这东西,所以负责采购的同事也没有太注意这一点。
“赵所,医务室的麻醉药没有了。我不敢给他缝针啊。”韩朗一脸为难,他实在不愿再给伤痕累累的杨锦辉增加更多的痛苦。
“没有麻醉药就这么缝吧。估计他早就痛麻木了。”丁洪瞥了眼闭着双眼虚弱不堪的杨锦辉,他已经想好以后如何解释,就一口咬定杨锦辉利用手铐磨腕子自杀好了。反正对方只有一张嘴,又没有别的人证物证。特警突击队队长杨锦辉在接受调查期间,对抗审讯意图自杀,简直就是完美的罪名。
丁洪说的倒是轻松,可韩朗还是不敢下手,最后他只得对杨锦辉说道:“你的伤必须尽快缝合,但是现在我们没有麻醉药,希望你能忍一忍。”
杨锦辉已经听到了韩朗之前说的话,的确,就如丁洪说的,他现在已经是痛得有些麻木了,缝针这点痛根本没法和被高压警棍电击相提并论。
随着伤病加重,一直刺痛的嗓子让杨锦辉一时难以说话,他费力地点了点头,混沌的目光里却是对韩朗的信任与感谢。
虽然杨锦辉同意了,可韩朗还是担心出现意外,他让旁边的一位警察帮忙摁住了杨锦辉的手臂,这才准备好了缝针用的医用针线开始为对方缝合伤口。
不过很快韩朗就发现这个举动多余了。因为杨锦辉表现得十分配合,他的手臂全程都没有动一下,只有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轻轻动一动手指。伴随着几声低沉的呜咽这个男人就忍下了所有的痛。将杨锦辉体表的伤口都处理好之后,韩朗已经忙到了下半夜,丁洪他们一直守在旁边,不时低声聊点什么,偶尔也会忍不住骂两声把他们拖累至此不知好歹的杨锦辉。
“我看先把他安置到特护病房,过几天好些了再送回号子里吧。”看守所里除了禁闭室就只有特护病房是单人单间,赵向东不想杨锦辉这副模样被人看到,自然得有所安排,得益于优秀的医务团队,龙海一看的病号不算多,特护病房修好之后到现在都还空着。特护病房就在医务处的办公楼里,病房里除了一张特制的病床和医疗陪护会用到的桌椅外,并没有多余的摆设,甚至连窗户也是像其他号房那样开在高处,钉上一排铁栏。
杨锦辉刚从担架上被移到床上,身上的衣服裤子就被丁洪叫人扒了个干净,他有气无力地呜咽了一声,却没法反抗。
丁洪叫人赶紧把那套沾上汗渍血迹和排泄物的衣物拿去处理了。而这时候韩朗正在偷偷观察杨锦辉,对方的腹部和腰间布满了红色点状的痕迹,而左侧大腿根部更是有一块近乎发黑的瘢痕,并没有接触过这类伤口的韩朗此时还不知道这都是高压电警棍留下的刑讯痕迹。
“杨队长,不好意思,这几天把你的衣服弄这么脏。回头我让老赵再给你弄身干净的来。”丁洪有恃无恐地看着赤条条躺在床上的杨锦辉,他要让杨锦辉知道,就算自己当着看守所长的面毁掉刑讯逼供的物证,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看着一旁的韩朗似乎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赵向东皱了下眉,赶紧吩咐道:“先把人绑起来。”
看守所里在押人员的安全永远都是第一位,为了避免在押人员会出现逃跑的情况又或是自伤自残的倾向,病房里的每一张床都配有相应的约束工具,平时作为单独关押重病犯人的特护病房更是如此。韩朗在一旁看着几名警察粗手粗脚地拿起了垂落在病床两侧的约束带,急忙上前指导:“注意把带子绕开他的伤口,固定在手臂和膝盖上就好。”
杨锦辉沉默地看着这些人用约束带将自己的膝盖、手臂以及腰部都固定在了床上之后,无可奈何地轻轻笑了笑,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可是也没有人敢再轻视这位特警队长。随后有人为杨锦辉盖上了一床被子,特护病房开着暖气,倒也不是那么冷,杨锦辉总算觉得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他闭上眼,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