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人。
他把他们当做一个牺牲品,一个诱饵送进了宫来。
留下的那滩血迹和被拍死的蚊虫一模一样。
这个孩子是他送进宫来的。
阿迦勒斯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爆破音,如同那种装满粘稠液体的皮囊炸开一般发出“噗”的一声,紧接着是液体溅落在地的噼啪声。
那少年微微一顿,有些不确定的停下跳舞,反应过来后立刻莲步轻移的上前行礼,柔媚的叫了一声:“陛下”
他是个人。
如今他们中的一个死了。
阿迦勒斯看喝止住了那个少年,立刻回过头来看着王,脑子里拼命转动,试图找出一些理由劝说王打消这个念头,却被王突然冷淡下来的脸色惊得心里一跳,心头瞬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一时间竟然没能说出话来。
阿迦勒斯身上一僵,猛地回头看向那个一脸羞意向自己走过来的少年,步伐浮动间,他身上的那间轻盈的纱衣飘荡,皮肤和私处仿佛隐在雾中若隐若现。纱衣的制作也深谙“半露不露最色情”的精髓,那些身体上不太引人的部位大都用刺绣遮盖住了,却偏偏胸口、私处之类的地方没有刺绣,少年粉嫩的乳头和秀气的性器在纱衣内摩擦,透视效果下显出一种肉欲的粉色。
“怎么这么害羞呢。”阿蒙迦耶揉弄着怀里的人,感觉到小漂亮终于放松了一点,于是终于进入了正题般说道:“现在还不能插进去让你舒服,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呢。”
阿迦勒斯意识到了什么,僵硬的转回身看向榻下。
但他也不是蚊虫。
刚刚那里还跪着一个少年。
“我”阿迦勒斯的脑子里翁的一下,竟然好像没听明白一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王,只吐出一个音节,声音就哽在嗓子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阿迦勒斯也听出了那语气里的危险之意,急忙道:“陛下不关他的事,是我”
然而阿蒙迦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粗暴的打断道:“脱了衣服,服侍小公子换上。”
大厅里一时坟地一般寂静,舞妓们跳舞发出的声音、乐曲声、甚至是呼吸声都一瞬间消失了。
少年几乎是扑到了阿迦勒斯的眼前,满脸是泪,拼命咬着唇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去解阿迦勒斯的衣服,却被阿迦勒斯猛然握住了手腕。
阿蒙迦耶看小漂亮半扭着身长久的凝视着地上的血迹,只留给他一个金色的后脑勺,于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一下,又平静的指了另一个舞妓,漫不经心的继续吩咐道:“你来给小公子更衣。”
那个少年被吓得浑身癫痫一般剧烈的抖动,拼命将头磕在地上抽泣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如今只剩下大片粘稠的鲜血。
那个本来屏息站在那里的少年,在被指到的一瞬间脸色变得死人一般青白,豆大的汗滴和泪水浸湿了他娇艳的脸蛋,他全身抖如筛子,却不敢发出一点哭声,更不敢违抗阿蒙迦耶的命令,腿软的站不住,只能跌跌撞撞的爬过来,甚至不敢绕过王榻前那摊血液。
“你说你贱不贱?”
但他们不是诱饵。
这个时候说的礼物,绝对不会是什么他乐意见到的东西。阿迦勒斯有这种觉悟,只是沉默着深深的吸了口气。
阿迦勒斯突然觉得大脑仿佛被放进热锅里蒸煮,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处搏动的力度是那么的巨大,几乎要跳出胸腔。
这种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还不如什么也不穿!阿迦勒斯只是想想就觉得晕眩,当那少年听话的凑上来想要解他的衣服,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开了他的手,呵斥道:“别碰我!”
阿蒙迦耶搂着小漂亮柔韧的腰。也不对抗拒他命令的人发脾气,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小漂亮的脊背,眼睛却冰冷的注视着跪趴在王榻下的那个少年,说道:“看来是你服侍的不好,让小公子不舒服了。”
阿蒙迦耶看小漂亮那明显是到极限了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一把抱住整个人都硬的跟块石头一样的小漂亮亲昵的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逼你。”
十四岁还是十五岁?
阿蒙迦耶一指在跳舞的随便一个舞妓,命令道:“过来,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唯一能证明那滩血迹曾经是个人的,就只剩下那件被血浸透的纱衣。
少年明显被阿迦勒斯严厉的语气吓到了,他入宫前是凡塞尔家的家妓,阿迦勒斯曾是他的主人,是个对于他们这些身份低贱的奴隶也十分温和,从来也不会作贱他们的好主人,他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冷肃的样子。而且不管王是什么态度,凡塞尔家的小公子也不是他们这些玩物能够得罪的,所以少年一时间有些胆怯的缩回手伏倒在地上,窥着王和小公子的脸色不敢再动。
那个少年再也忍不住,跪在阿迦勒斯眼前的榻上一瞬间嚎啕出声,脸孔都被巨大的恐惧扭曲了,
然而阿迦勒斯的话并没能说完,下一刻,他就看到王抬起手指指向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