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
九千岁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扬了扬袍子里的尾巴尖,一面想我就知道,一面在钱子书手里拿过一根签,一面象征性地看了眼手里的签。
……
嗯,做了标记的。
……
嗯,不是……嗯???等等,做了标记的?!
九千岁的笑瞬间凝聚在脸上,握着那根签惊呆了。
他真是没想到这根签,会到自己手上。既然如此,也就是说在菱娘心里,他才是最弱的。
再观钱子书几人,先是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签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最后面如死灰地抓着那根签悔不当初,非常后悔没让他第一个抽。
九千岁不同于他们,现在他感觉肩负重担,倍感荣幸啊!
将卿不愧是将卿,只一眼就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这不,很快就走过来用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这感觉,就仿佛委托重任!
刚要反拍回去,告诉他自己懂。
将卿就淡淡道:“第一,不许欺负人。”
九千岁:“?”
将卿:“第二,不许乱来。”
九千岁:“??”
将卿:“第三,不许顽皮。”
九千岁:“???”
将卿面色严谨:“第四,安全第一。”
九千岁惊呆了。
他难道不是说,你要以神的身份保护好郁唯,你要在我不在的时候死死的盯着菱娘防止她做坏事,你要代表我们所有给郁唯最大的安全感,你还要代表仙界全体为维护人界和平做出巨大贡献吗?嗯?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难道……他这是以隐晦的语言在透露巨大的期望——将卿一手放在他的肩上,两眼平淡如水,薄唇微微开启:“不要多想,字面意思。”
九千岁觉得自己还是要挣扎一下:“你的意思难道不是……”
将卿搭在他肩上的手隐隐施力:“第五。”
九千岁喃喃:“还有第五?”
☆、零箬山(三)
将卿点头,道:“第五,记住以上四点。”
九千岁:“……”
与菱娘同路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九千岁总觉得哪里不对。
在他第十八次往回看时,菱娘轻飘飘地道:“小公子你在看什么?”
九千岁道:“我们走的也不算快,为何他们还没跟上来?”
菱娘唇角翘起:“谁知道呢。”
她这么一说,九千岁再迟钝也明白了,哦,她搞的鬼。真是惭愧,鬼最擅长使的花招是什么?自然是鬼打墙了。
将卿跟着钱子书几人不能暴露身份,只怕现在还在后面瞎转悠。要说破除以他的身份必定不难,可是现在嘛,一没符纸,二没朱砂,三还不能暴露身份,加之郁唯只说他们是江湖人士,可没说是江湖神棍。想要不动声色的出来,恐怕也只能用普通人的土办法了。
还在仙界时,九千岁曾听一些仙人谈天,他们说假如遇上鬼打墙,要么强行破除,要么就是用最简单的方式——童子尿。
一想这三个字,九千岁的唇角就忍不住往上翘,将卿活了那么久,真是不知他这条蛇还是不是条“童蛇”。
只是……童子尿有用,但“童蛇尿”……
不行!一把蒙住自己的脸,他心道:我要正经!虽说狐族本性就很顽皮,但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正经!
默默强调了几遍要正经,九千岁继续板着小脸想:将卿他们算是指望不了了,果然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得看本千岁的……又是一把捂住脸,他强迫自己道:好了好了!现在是很要紧的时候,一定不能思想开小车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最该想的是菱娘设计困住了将卿,将卿是绝对赶不过来,那么现在能够妨碍到她的——也就是我了……
猛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万分危险啊。
似是为了证明他想的方向是对的,走在他身边的菱娘突然“哎呀”一声摔倒!郁唯本拿着一根木棍在开路,闻言立即回头:“姑娘如何了?”
菱娘颦着眉,斜着双腿跌坐在白雪中一手捂着自己的脚踝:“我的脚好像扭伤了。”
郁唯从高处退下来,蹲在她的身边道:“冒犯了,姑娘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脚踝伤的严重否?”
菱娘痛极了:“有劳了,只是还请公子轻点。”
九千岁在旁看得仔仔细细,她方才是如何摔倒的他倒是没怎么注意,只是现在菱娘一言一行都是痛极了的模样,不由让他猜疑道:难道鬼也是会扭伤脚的?
这边郁唯小心翼翼地检查,待检查好连忙起身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姑娘的脚伤得不轻,此处离湖泊还有一段路,要不然今日就到此为止,我先背你回去找大夫,等你恢复了我们再一同来。”
菱娘很无奈地揉着自己的腿,望着高处的雪很失望:“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可惜都走到这里,再爬过这一段路本也该到了,却不想居然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