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半梦半醒,隐约听见一人问道:“醒了?”
这声音十分熟悉,但好像已许久不曾听过,沈流心中疑惑,不禁睁开眼望去,却不防对上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
只一眼,沈流的心就猛地一颤,随即两眼一热流下泪来。
那男子瞧见沈流的反应,嗤笑道:“怎么,还不愿意?”
沈流哽咽难言,大睁着泪眼狠狠摇头。
男子却误会沈流之意,俯身抬起沈流的下巴冷笑道:“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阿流,你虽唤我一声叔父,但与这府中的侍妾一样,都是任我亵玩的玩意儿。”
男子显然是在侮辱沈流,沈流却未露出愤怒之色。沈流只是怔怔望着男子,既是在看眼前人,也是在看记忆深处他曾恨之入骨,也曾思之如狂的那个人。看着看着沈流脸上的泪越流越凶,那泪流进他嘴里,滋味又苦又咸,如同他此刻的心。
沈流这一生辗转于男人胯下,不知受过多少皮rou之苦,但能令他的心如此煎熬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人,那就是沈流眼前的男子,他的叔父宁王沈谌。
沈流生于宫中,父亲是荒yIn无道的皇帝沈谚,母亲是卑下的宫女。由于天生男女同体,沈流一出生就被当做怪物对待,皇帝虽不知为何没有命人掐死他,但也从来都未承认过这个儿子,而沈流的母亲也始终没有名分,至死都只是宫女。
沈流的母亲死在沈流六岁那年,年幼的沈流失去唯一庇护,在宫中备受欺凌,不到半年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所幸沈流后来遇见进宫向太后请安的宁王,宁王得知他的身世,向皇帝请旨将他带回王府抚养。
沈流自此终于过上好日子,他在王府平安长大,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沈流为此十分感激叔父沈谌,他以为遇见沈谌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幸事,却没想到将来有一日,他会宁愿当初死在宫中。
沈流十五那年夏天,沈谌不顾人lun将沈流强占。
最初的那一夜沈流就像此时一样痛哭不止,而他的叔父,人前端方温良的宁王如同恶鬼一样压在他身上,狠狠蹂躏他的身体。在此之后沈流就沦为沈谌的玩物,沈谌几乎夜夜都会到沈流房里,折磨他玩弄他,逼迫他说出不堪入耳的yIn言浪语。沈流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系,每一回都拼命反抗,沈谌起初还会安抚他,后来被他磨得失去耐心,干脆就将他绑在床上随意cao弄。
如此三年,沈谌彻底从沈流的恩人变为仇人,沈流曾经有多感激沈谌后来就有多恨他。所以当皇帝的人潜入王府,许以皇子之位请沈流帮助除掉沈谌,沈流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沈流比担心皇位不保的皇帝还要急切,当夜便将毒药涂抹在身上,在沈谌最快活之时夺去他的性命。
沈谌死后,沈流以为自己终于获得自由,他其实无意做皇子,只想安然度过一生。然而沈流此生注定不幸,沈谌的死不但未让他解脱,反而为他带来更加可怕的梦魇。
想起沈谌死后自己经受的折磨,沈流禁不住全身战栗。过去数年,沈流先是被亲生父亲囚禁凌辱,后又作为赏赐供大臣亵玩,皇帝平日高兴时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龙椅上cao他,不高兴时,便将他吊在大殿内鞭笞泄愤。
日复一日,沈流被皇帝折磨得生不如死,他已经习惯张开腿让男人进入,也习惯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而在最痛苦之时,当沈流回忆过去寻求片刻温暖,才发现这世上除母亲外唯一曾待他好的人便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沈谌。
所以此时此刻,沈流止不住眼中流出的泪,下巴上温热的手指如此真实,他知道眼前的一切不是梦。沈流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有幸,但他确实是回到过去,回到沈谌还未被他毒杀之时。
透过泪水,沈流看着沈谌如画的眉眼,忍不住轻唤道:“叔父”
或许是见沈流哭得太惨,也或许是察觉沈流的态度变化,沈谌神色缓和一些,松开沈流的下巴抹去他腮边的泪,哄劝道:“你长着这样的身子,生来就是伺候人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是我养大的,我不会伤你,若是旁人得了你,折磨玩弄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邀人一同赏玩。”
沈流已记不清有多久未感受这般不带恶意的触碰,他细细回味沈谌无意中流露出的温柔,顺从地对沈谌点点头。
从前沈流总以为自己可以如常人一般生活,不必雌伏于男人身下,所以他奋力抗争,甚至不惜杀害救他于水火又抚养他多年的叔父。而如今沈流已知晓自己的命,既然注定要成为男人的玩物,比起旁人他更愿伺候沈谌,至少沈谌的确从未伤过他,他就当用这身子偿还沈谌的恩情以及弥补前世对沈谌的亏欠。
沈流道:“我愿意,叔父。”
沈谌惊讶地挑起眉,看着沈流没有言语。他身上沈流昨日反抗时留下的淤伤还在隐隐作痛,教他很难相信只这三言两语就能让沈流想开。
沈流看出沈谌的怀疑,为表明决心,干脆掀开身上的锦被,张开腿邀请道:“请叔父cao我。”
沈谌没想到沈流会有如此举动,猝然见到那兼具男子强健和女子柔软的诱人身子,不由乱了呼吸。沈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