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老和尚看着眼前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闭上了双眼,极快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主持。”忽然门被推开,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小沙僧,小沙僧满脸带着喜色正欲说什么,只见内室燃起的一缕香中竟浮现了弥陀佛众生相。
他急忙闭上嘴,收起一脸喜色,连忙跪在了一旁,一脸的庄重,念起了藏经。
没过一会儿,只见禅房越来越多的人,空中响起了庄严的梵音,坐在铺垫上带着帷帽的女子圣洁轻灵的好似不是凡人。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青烟的踪迹寻到此地,香味越来越浓郁,只见厢房外井然有序的跪着一排念经的和尚。
半空中赫然是一幅浮海图,一座古朴大气的宫殿浮现在众人的眼前,上方一个赤脚的和尚端坐在一个似狮非狮的怪兽上,那怪兽面向十分狰狞,瞪着一双凌厉的眼睛,尖锐的牙齿裸露在外面,好似下一秒要扑过来吃人一般。
端坐上方的和尚,穿着一身红袈裟,脖子里戴着一串佛珠,上面的珠子有成人拳头般大,右肩上停着一只通身发黑的雄鹰,黑黝黝的鹰眸直穿人心,雄鹰嘴里叼着一条扭动的白蛇。
这幅场景甚是诡异。
“啊”一声惊恐穿破云际,只见人群中一个书生,跌在地上,满脸惊恐地望着那怪兽的眼睛,额头上浮起了一层冷汗。
“那鹰在看我。”人群中一个富商装扮的中年男子惊奇地道。
“那和尚对我笑了。”
“明明是对着我笑的。”人群中一股子争执声响起,忽然只见和尚拈花一笑,头上端浮现出一朵圣洁的闪着宝光的莲花。
众人神色一震,急忙下跪,只见空中的浮海图慢慢隐去,空中浮现了一朵朵青烟幻化成的青莲,从上空飘了下来。
人群中有人无比敬畏地双手捧着从空中飘来的一朵莲花,一股子佛香袭来,朦胧间好似菩萨拿着净瓶拂过他的面,一种禅意从心头漫起。
苏柳看着面前香炉中最后一缕香燃尽,站了起来,向主持轻轻地一颔首,从偏门悄悄离去,穿过密室来到之前那个冷寂的佛堂,只见原本在外间守着的小丫鬟已不见了踪影。
苏柳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她来到人迹罕至的后山,只见一棵至少活了百年的老菩提树下,放置着黄色铺垫,应该是寺庙供香客参禅的地方。
苏柳盘腿坐在了上面,山顶吹来一阵清风,吹起了帷帽的一角。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调香耗费了Jing力,苏柳不由自主地倚靠着菩提树,一股倦意袭来。
“宋夫人,你的手帕掉了。”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踏着雨水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那方天青色手帕。
撑着伞的苏柳闻言扭头看去,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这人长得竟比她丈夫宋玉楼还要好,龙章凤姿,通身贵气。
可她对眼前这个男子感觉极为陌生,按理说对方长的这般风采出众,她即使见过一面,也应该有印象,可如今偏偏毫无印象,可见这人她从前并没有见过,不由得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黑衣男子神色一愣,不过瞬息便掩盖过去,“我平常对香道也有涉及,自然是知道坊中盛传香技惊才绝艳的宋夫人。”
苏柳听闻对方也擅香道,眼中的戒备顿时消散了,“原来如此,多谢你了。”苏柳冲着那人浅浅一笑,身后的丫鬟面色羞红地上前接过男子手中的帕子。
“今年的雪灾比往年的还要严重,城内更是瘟疫纵横,死伤无数。听说宋夫人心善只身冒险,每天都去城南那的灾民区焚香驱晦。”黑衣男子低垂眼睑道。
“当不得公子的赞誉,只是我是香道中人,便应该以救人为己任。
如今天寒地冻,那些难民衣不蔽体,极容易被染上瘟疫,寻常药物已经压制不住病情了。
香典里有记载,以姜水,朱砂等香料调制的香丸,让病人服下,再加上熏香驱逐空气中的瘟疫,这样内服外驱,才能治疗瘟疫。”苏柳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失言说太多了,面上不由得嫣红一片,见男子神色如常,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我香技平庸,比不得夫人。在下佩服夫人的慈悲心肠,若夫人不嫌弃,明日我去南城即使帮夫人递个香料也是好的,不知可会冒犯了夫人?”
苏柳看着男子脸上的羞愧之意一时倒不好开口拒绝,再说南城那边瘟疫肆横的厉害,香阁里的人都不愿踏足。
平日里只有她自己调香,但香料实在太多,每次都手忙脚乱,若是有个帮手也挺好,这样她就能调更多的香熏走瘟疫,“那就麻烦公子了。”
次日一早,城南的难民区朝廷派人搭建的简易棚子,虽四面透风,但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安身之地,苏柳刚到此地,便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守在一个特制的青铜大香炉旁的男子。
今日这人穿的是一身雪白的锦袍,外面披着一个像是用狐狸毛制成的黑披风,狐狸本就难寻,更不用说毛色纯净,不含一丝杂色的黑狐狸,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苏柳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宋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