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射杀的不仅是已成丧尸的人,还有刚被咬的活人,到处弥漫着肃杀的悲凉。
毕竟没有人愿意会因为对自己曾经对战友或同事开枪而感到愉悦。
“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易舟问蹲在自己身边正在观察局势的余安泽。
“有人在内部被感染了。”
易舟注视着余安泽。
“是一个狱警,他被丧尸咬过,但是躲过了检查,然后变异了,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这里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这里还有这么多尸体。”
“一把火烧,”余安泽不露情绪地回答,“你刚才在会客室见谁?才一会儿不见,你就跑了。”
“一个老朋友,”易舟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不是很久没见面了吗?”
余安泽嗤笑一声,“谁告诉你的?我早就买通了狱警,我杀十个丧尸,他们就让我跟你单独待三个小时。”
易舟难以描述自己内心此刻的想法,愣着说不出话。
“但是我很厉害啊,”余安泽很得意似的,“十个丧尸根本不算什么,我每天能跟你待十个小时,你猜我做了什么?”
易舟低下头,“我不想知道。”
“你睡着的时候声音更好听。”
易舟不理他,自己冒出头看了看出口的走廊,“没动静了,走吧。”
余安泽摁住他想要冒出去的肩膀,自己先走出去,原地停了片刻后,才抬起手让易舟出来。
“你是个很好的学生,”余安泽边走边小声说,“各方面学习得都很快。”
“谢谢夸奖。”
离出口越来越近,大门外是刺眼的光,外面的枪声比里面的混杂许多,监狱内部应该是差不多消灭干净了,一地的尸体。
就在出口旁,易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刘长安。
他的脖子被咬断了,眼球几乎都凸了出来,嘴巴僵硬地张着,可以想象到他死前有多痛苦。
“别看了,”余安泽拽着易舟,把他往出口猛推一把,易舟就踉跄着被推了出去,“赶紧上车。”
易舟有些迟疑地看着余安泽,因为他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这儿还有一个,确保安全!”余安泽冲易舟身后的大型转载车喊了一声。
“别磨蹭了!跑过来!”车子旁有人拿着喇叭大声吼道。
“你去啊?”余安泽耍帅似的单手插着腰,“你不会舍不得我吧?”
易舟一听,赶紧后退两步。
“别担心,”余安泽继续说着不要脸的话,“只要你活着,我总会找到你。”
“别他妈磨蹭!有没有耳朵!!再不他妈跑过来,老子关车门了!”那人拿着喇叭又喊了一声。
易舟目光在余安泽身上再度停留了片刻,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等他坐上车回过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余安泽的身影。
“哟,好久不见啊。”身旁的人不怀好意地说着。
易舟扭头一看,是任淮,他也穿着不合身的防护服。
“我以为你早死了呢。”
“告诉戍先生,人员接受完毕,可以出发了。”外面拿喇叭的人正偏着头不知道跟谁对话,“嗯,好,走三路,记得让人给我开封锁,好。”
那人很快说完,然后他便用力关上了单侧车门,之后又走到另一边,打算关另一侧。
这样子看起来就是要把车开走了。
“请问!”易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叫停了那人的动作,“请问这是最后一辆车吗?”
“废话!你看见这旁边还有其他的装载车吗?”
“可是里面还有人。”
关门的人有些无语,他没有回答易舟的话,比刚才更大力地关上了另一侧的门。
很快,车子便发动起来。
装载车后门一关上时,里面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易舟的手心都是汗,他觉得很不安。
“你别想了,”任淮说,“还在里面的,都是去送死的,肯定出不来。”
“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看不到外面,不知道这附近有多少丧尸,杀是根本杀不完的。”任淮顿了顿,“所以,他们是打算炸掉监狱。”
“那他们也不需要待在里面,人出来也可以炸啊?”
“你真天真,那里面死了多少尸体,有多少病毒,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上面那些人才不愿意一次又一次丢炸弹药,他们只希望一次性全部清干净。”
易舟安静地听着。
“所以,他们要启动监狱的自毁装置,那会把监狱以及他周围方圆两公里以内的 所有地方,全部夷为平地。”
易舟屏住了呼吸。
“而自毁装置,在监狱最中心,必须要人为启动,而且从启动到炸开也就十几秒的功夫,根本不会有人能够逃出来。”
“可他们都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