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的交易大秦并没有吃亏,反而还多得了不少补偿,代左相心口中依旧怒火中烧。
郑循沉默着坐下来,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作为外交官,他们不会在别国人的面前泄露他们的个人情绪,可是这不代表他们对夜郎国就满意了。
一个随意扣押别人的东西,肆意妄为的人,这在他们大秦被称之为“匪”。
“这还是堂堂君王呢,做的事情却和强盗相差不了多少。”代左相气的心口发闷道,率先打破了室内的平静。
“人有百态,帝王也有百态,性格恶劣而又无耻的君王史书上又不是没见过,何必为了那些外人而动气。”
“他们今日踩了我们大秦的面子,以后也不用对那些人手下留情就是了。”
再说了,他们本就是敌非友,如果夜郎国内的国家都像大部分君王一样拎得清,那他们还得想办法从内部瓦解他们呢。
想了一下,郑循让下面的人去调查那些上了大秦黑名单君王们的领地。
结果一点不出所料,那些君王名下的百姓们已经开始有人出逃了,就连文武百官大部分也都跳槽离开,现在提拔上来的全都是一群歪瓜裂枣,逢迎拍马的谄媚之流。
这Cao作不禁让郑循回想起了久远的战国时期,那个时代,名士们也是经常换国的,自从大秦统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Cao作,这不禁让郑循看的开怀。
“代左相,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让那些官员们跳槽到我们大秦去?”
“估计有点难,毕竟这片土地那些贵族士大夫经营的时间不比这些君王少,他们未必能放弃这些东西去投奔我们大秦。”
“不过,我们可以想办法逼一逼。”
如果手底下的人都空了,就算依旧还维持着君王和贵族的头衔又怎么样。
就像他们陛下说的那样,主宰这个世间的终究是那些芸芸众生。
而大秦一次又一次的经历,无不昭示着那些底层百姓的重要性。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代左相和郑循两人并没有再去民间,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牵制那些君王的身上。
君王和君王也是有区别的,良莠不齐,如果想要区分,去看看最底层百姓们对他们的评价就知道了。
就像某些压榨的太狠的君王,百姓们离开时是没有任何留恋的,而另外一些君王,却能让百姓们产生犹豫,不知是不是该走还是该留。
“使臣们怎么对那几个小国感兴趣了?”夜郎国的君王们听到代左相提到其余几个小国的人,好奇的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大秦现在有很多工程需要建设,它们都需要大批量的人口,我们大秦现在的青壮能够征用的全都征用了,甚至就连老弱妇孺们也……”卖报纸的卖报纸,进工厂的进工厂。
夜郎国的君王们可知道的不怎么详细,见到代左相欲言又止,听到他报出来的那些工程名字,什么修路、驿站、长城、皇陵、阿房宫等,夜郎国的君王们听的眼睛大睁,心中羡慕不已。
大秦怎么有那么多的建筑?
说起来,他们夜郎国好像连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建筑都没有。
哪像大秦,那些工程全都连成了串。
“这样吧,我们大秦也不白用他们的劳动力,诸君王可否代为通报,就说我大秦可以支付一些报酬让他们来大秦干活。”代左相给了一个极低的价格,听在众君王的耳中却非常的合理。
毕竟别的不说,那些人现在可都快要饿死了,他们也没有挑剔的余地了。
如此庞大的人口数量,他们身为君王,自然知道这也是财富的一种。
但是夜郎国的农耕比不上大秦的水准,自己的子民都还时常饿死呢,哪里还有心顾的上别国的子民。
想要接触那几个国家,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夜郎国是怎么都绕不开的。
代左相把对那几个小国的意图挑明以后,消息传出去,当即就有人想把那些小国的子民变成奴隶贩卖给大秦,只可惜被代左相一口否决。
“我们大秦也没有多少余粮,只能供应一时,却无法供应一世,奴隶们可没办法养那么多。”代左相向夜郎国哭穷道,财不露富是基本道理。
只要他们接受了奴隶,那些小国的子民只怕很快就会被夜郎国给控制起来,之后给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受制于人可不是大秦的风格。
代左相的哭穷让众君王心有戚戚然,感同身受般,“唉,我们都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代左相连连点头道。
他们大秦的各种罐头才存储到两年的份量,可不是非常不容易么。
这一出过后,夜郎国的君王也没拿捏着小国人口这个问题和大秦换取更多的好处,而是派人去帮助大秦散布一下这个消息。
其余几个小国原本就紧挨着夜郎国,没多久那些小国内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让那些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小国子民们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