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脸。他身上还穿着浴袍,衣衫不整,怎么能见人?
“我能有什么事?”宋尘没好气说。
张乐棋说:“我听人说你带了一个女生来开房,还买了药……”他环视四周,发现只有宋尘一人在,床铺凌乱但不狼藉,空气清新没有异味,眼里闪过狐疑。
宋尘眉峰一跳,恶狠狠说:“你听谁说的?”
张乐棋说:“你别管我听谁说,人家肯告诉我是关心你。万一出事了怎么办?那些出来鬼混的女生是随便能碰的吗?不干不净的……”
“够了!不用你说教!”宋尘烦躁地打断他,“出去出去!我要静一静,不要打扰我!”
张乐棋猛地向他使眼色。
“你眼抽筋了吗?”
张乐棋叹了口气:“阿尘,这次你做得太离谱了,舅舅在家等你。”
宋尘瞪大眼,脱口而出:“我不回去!”
保镖之一说:“二少爷,老爷让我们请你回去。”他和另一个保镖上前,堵住通往门口的路。那架势仿佛在说,如果宋尘不配合,他们不介意使出强硬手段。
宋尘脸色漆黑,瞪着张乐棋,“你这个叛徒!出卖我!”
张乐棋一脸灰败,抹着脸说:“阿尘,我对你怎样你心里有数。如果你要这么想,我无话可说。”
宋尘眼里闪过一抹后悔,仿佛为对张乐棋出言不逊感到愧疚,抿着嘴巴别开脸。
张乐棋掩着的唇角微弯。
宋尘不甘不愿被保镖压着回家,再由管家压着进书房。
看到黑着脸,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的父亲宋骞,对着张乐棋一直顺着演的宋尘真心实意的开始小腿肚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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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庭
容锦从酒店出来后直奔回家。
她非常唾弃“李锦”这个名字,简直土到掉渣,她又不是李锦记!正好她的母亲姓容,她立刻决定改姓容,用回自己“容锦”的名字。
容锦如今的家在东湖小区。这个小区是房地产刚兴起时新建起来的,二十年前是桐市内有名的富人小区,位于市中心,闹中取静,地理位置优越。不过随着城市发展和房地产业的发展,东湖小区渐渐沦为三流,真正的富人已经全部搬走,剩下的住户大多是混得不怎么样的老住户或者刚从贫民窟崛起,正处于磕磕绊绊事业上升期的新住户。
容锦和母亲容心兰住在东湖小区内的一套一百平的房子里。这套房子原本由容锦的父亲李绍启全款购入。他和容心兰离婚之后,房子和女儿归容心兰,再每个月给三千块作为赡养费。
原主对此深恶痛绝。因为李绍启是开贸易公司做生意的,生意还做得挺大,房子和这点生活费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他的财产早言明要留给他和再婚妻子范春华生的儿子。再有,其实一开始李绍启是想让妻女净身出户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然决定离婚,他就想和前妻彻底一刀两断,连前妻生的女儿也不要了,端的是凉薄。容锦和母亲最终能有片瓦遮身,不是李绍启突然良心发现,而是范春华劝住了他,施舍出来的。在原主的中二观念里,容心兰就该把房子和钱扔回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身上,宁愿饿死也不接嗟来之食。问题是容心兰做了十几年的全职主妇,谋生能力极差,没这施舍,她只能带着女儿去睡大街讨乞,所以憋屈归憋屈,她还是收下了。原主看不起母亲的所作所为,和她关系非常恶劣。
容锦回到家时,室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蒸糕的味道。容心兰农村贫家出身,学历不高,全靠一张村花脸和老实交巴的性格被大学生李绍启和他的守寡母亲看中,娶回家后不久就带到大城市。离婚之后,容心兰在外面接到的工作要么是不怎么正经的酒托之类,要么是洗碗工清洁工,几经周折才终于找到一份靠谱的,做一家中低档酒楼的糕点外包。容心兰别的本事没有,倒烧得一手好菜,做包子点心很熟练,味道也好。她接包子点心接不过来,就只接了糕点来做,姜汁糕椰汁糕红枣糕桂花糕千层糕等等等等,天天在家里做。
家里大门打开,容心兰还在厨房忙活,酒楼的年轻伙计正一屉一屉地往外搬糕点,看到容锦吹了个口哨,招呼道:“哎呦,大小姐回来了!”
“阿锦回来了?”容心兰赶紧迎出来。
容锦瞪了伙计一眼,就见一个容貌秀丽的中年妇女从厨房走出来,她头上挽着髻,发间夹杂着白发,眼角布着细纹,穿着宽大的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围着围裙,瘦削寒酸。才三十五岁的女人,还生得貌美,却活成五十岁的样子。
这其中,原主的不省心占了不少功劳。
容锦前一辈子生活在蜜罐里,从小到大被父兄捧在手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生母早逝,父亲没有再娶,和兄长一起当爹当妈的把她拉扯大,但到底没享受过真正的母爱。她吃软不吃硬,容心兰这么一副受尽生活磋磨的模样,却不怨天尤人,还关心殷切地看着她,一腔慈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