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见!宋骞,包括宋琢,勉强维持住表面的严厉,心里已经松一口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怕他死犟着不承认错误,越走越偏。叛逆期的少年,轻不得重不得,真的太难搞了!
宋尘认为他的任务只是小菜一碟。在他的记忆里,他和那个小女孩之间确实是你情我愿,说得不客气一点,是对方自愿倒贴过来的。真有错,大家各打五十大板,他不尊重,她不自爱,谁也别指责谁。
他想不起来那个女孩的真名,只知道大家习惯叫她李小六。他没有她的电话,便让狐朋狗党传话过去,叫她来见他。但李小六没有理搭他。宋尘拿到她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对方接起电话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哼没哼一声直接挂断。显然,那日的事,他不想提,李小六比他更不想提,连喜欢也不存在了,拉黑成拒绝门户。
宋尘对这个结果自然喜闻乐见。
但宋琢提醒:“道歉要有诚意。”
宋尘立刻明白家里没有插手,但留意着他。他们是必要他把惩罚贯彻到底的,不能就此蒙混过关。
宋尘只好等暑假结束,开学了再去找李小六。他们读同一所学校,不同班。
容锦想到开学就觉得头疼。这段时间她小心翼翼和容心兰修复母女关系,容心兰已经接受了她的转变,非常欣慰。也因此,她对容锦的“男朋友”印象极好,见她不出门玩,又挂人电话,以为他们吵架了。怕她离开了“男朋友”的积极影响又故态复萌,反而委婉地劝她和好。而那个原主喜欢的纨绔富家公子,不巧和她是同学,只是不同班。他还一直在找她!这使得容锦有一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分手”必须提上议程,但不是现在。那会显得她的转变太假。
此外,容锦发现她就读的学校是桐市最有名的私立学校之一,洛华德。桐市的有钱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子女塞进洛华德以凸显身份,这也是生意交际的需要。容锦初中时就在洛华德就读,她的父亲李绍启当时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花了不少钱把她塞进去。而擅长钻研的他借着家长这个身份和别的家长套近乎,拉了不少生意。离婚之后,她还能继续在洛华德读书,也是继母范春华的“善心”,慷慨地为她支付学费。一个学期八万的学费,容心兰根本负担不起,但洛华德的师资质量和教学水平确实值这个价。原主继续读下去也是赌一口气,凭什么范俐俐(范春华带进李家的女儿)能读,她不能读?
想到房子、生活费、学费,全都要倚靠破坏自己的家庭的“小三”,别说原主呕,容锦心里也不舒服。容心兰迫于现实接受,其实一点都不开心。生活压力和Jing神压力加速了她的衰老。
容锦迫切希望能改变现状。
她原本想可以卖房,在别的地方重新买一套。但房子是她们住着,房产证上写的却不在容心兰的名字。离婚时的承诺是,等容锦满十八岁,就把房子过户到她名下。姑且不论到时李绍启他们会不会遵守承诺,现在她们母女是动不了这套房子的。
生活费容心兰在挣,但蒸糕赚的钱只勉强够支付她们的基本开销,学费是不用想了。容心兰也坚决不同意容锦转学。她不会为了自尊耽误女儿的学业。
容锦从小到大都是千金名媛,出嫁前父兄养,出嫁后老公养,从来没有为生计赚过钱,但她不是没有生存技能,只是她的生存技能不能拿出来用,因为原主没有学过。所以这条路等于堵死了。
容锦被宠溺惯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不强,面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十分苦闷。
目前为止,她唯一点亮的成就是帮容心兰改善了糕点的制法,令她家出品的点心更加可口软滑。为此,容心兰把她夸上天,但这对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其实没有什么帮助。因为酒楼的顾客群的味蕾并不敏感,而且他们对糕点的喜好不一,有人喜欢软滑的口感也有人喜欢硬实一点的口感。容锦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改善口感,对糕点销量并没有太大的促进作用。
为此,容锦相当沮丧。因为她做饭的手艺曾经连米其林的厨师都赞赏,换了一个环境,却像对牛弹琴。
在容锦努力适应新生活的日子中,洛华德的新一个学期开学了。
新一个学期容锦升上高二。洛华德没有好班和坏班之分,每个班的师资水平和学生水平都差不多,班与班之间有差距,但差距不大。除了高考的必选课之外,其他课程的选择类似于大学,上课采用流动教室进行教学。
原主在洛华德读书的心态非常矛盾。为赌一口气坚持留在洛华德,但想到学费要靠李绍启和范春华支付又觉得憋屈。她的抗议方式是,“我花着你们的钱,但不好好学习,浪费你们的钱让你们难受”。所以她成为一个浓妆艳抹的不良少女,为每一次能辣到李绍启和范春华的眼睛沾沾自喜。幸而她多少还惦念着容心兰,怕她伤心难过,没有真的堕落到底。在陪富家纨绔公子睡之前,没有碰其他不该碰的。
但在洛华德的老师和同学眼中,成绩垫底,性情乖张的她已经属于自甘堕落、无药可救那一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