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让人打了,只在家中养伤。你幼时,舅母待你如亲女,比着你表兄弟还好。现如今哭瞎了眼,只快要在屋中饿死。
你家中人托了人来问,要你接济一些。你也孝顺,往日的银钱都是托人拿去给了舅母的,如今哪里有钱。
这事儿夫人听着了,原今日来,便是要赏你银子,拿去给表兄弟请个大夫。若好了,将来让人领了你表兄弟去那酒楼做个收账的,叫人管着他,也好正经过个日子。”
蒋婆子才说完,清芊立时跪了下去,狠狠给练容华磕了头,声泪齐下,“夫人,若我那不争气的表兄弟真能正经过了日子,叫我那可怜的舅母有了盼头,奴婢便是死也值了。”
见她真心实意,练容华这才满意。
这般,蒋婆子才又问道:“你伺候姨太太也一月有余了,且问你,这一月,姨太太月事可准?”
清浅摇了头,咬牙轻声道:“…姨太太当月怕是无月事,这几日身子也总是疲乏,有时出些虚汗,又爱吃一些,只又吃不了些许。昨日里,当时想吃梅酸干果饯,叫我去厨房拿了一碟。”
“晓得了,你下去吧。”
“是。”
清芊离去后,碧露同着绿宜也悄悄出了门。
待人离去后,练容华拧起了眉。
她已经下了手段,莫非那婉晴运气真这般好,有孕了?只是她若有孕了,该早早叫了大夫,又告诉了老太太才是。
老太太早盼了重孙子,她若有孕,到底会多看重她几分才是,为何要瞒着?
见练容华有些忧色,蒋婆子虽也忧虑,但仍旧宽慰道:“夫人,那苜苼汤、红丸香的效用极好,她不该有孕才对。这事儿,您现别着急,咱们去她那儿瞧瞧。我想个法子,一会儿探一探她的脉络。若她真有了,孩子能不能保的住还需另说。”
蒋婆子虽不是大夫,但她对女子怀孕脉络甚是Jing通,也能自个儿写几方保胎的药方。因着如此,黎青珍才特意将她派了过来。
她便是瞧着丰赢顽劣,咱来保不齐弄些什么人进府,叫练容华在这方面吃了亏。
这般,练容华也不拖沓,只叫了绿宜伺候着,又让碧露拿了一些参茸、燕窝,这便去了婉晴处。
那边,婉晴半躺在床榻上,手中绣着的鞋面子不由停了下来。
半晌,她又摸了摸肚子。
她这月没来了月事,身子似也有些虚汗、疲惫。她不是只读了诗书的深闺小姐,对这事儿有几分见识。
莫不是有孕了?
不过这事儿婉晴自个儿也不肯定,原是想叫个大夫的,但临了她又停了。
她自问不是个蠢的,明白了练容华深得老太太看重,丫鬟婆子们也敬重。便是丰赢,原先还说不愿意要个娇小姐。可后来,一直念叨说这是个难得知己,他很是快慰。
这些日子,丰赢来她这儿不多不少。练容华那儿,据说去的少,只她心里头看的清楚,那是丰赢有些自惭形秽。
练容华容貌不差,满腹才华,对着他,人有时却又趣,能收亦是能放,当真是好个女子。日子一久,丰赢晓得自己几斤几两,哪里不清楚,若不是练家实在是缺了钱财,练明达也以为丰家不会答应他的条件,这才说的气话。
后来丰家允了,练家这才不得不嫁女过来。
这般人,原真该配个风光霁月的才子才是。
这般女子,如今是他的妻子,他越是觉着她好,心里愈发在意,便越有些拘谨不敢亵渎。
因着以上种种,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予练容华起冲突,只日日顺从对方,叫人挑不出错来,也在外头丫鬟婆子们前立个好口碑。
可如今,丰赢渐渐在她这儿没了心,加上她想着现在自己有了身孕,到底起了几分心思。
练容华是个厉害的,她这儿若是出了庶长子,练容华能容她?楼子里,她也瞧见了好些个被赎出去的女子。多的不晓得,只有一两个,不过出去几月,又被发卖了回来。其中亦是有人有了身孕,叫府中的太太喂了药,一怒之下打发出来的。
便是练容华能容,她生的子嗣,依着老太太如此爱练容华,说不得叫她来养。日后,孩子只能叫她姨太太,她如何甘心?
将来,练容华有了自个儿子嗣,能待她的孩子好?
丰赢没了心,老太太不必说,日后必然是要疼惜嫡子的。
她不为自己争,总归无碍,难道不为孩子想?她也就罢了,难不成叫她的孩子也日日瞧人面色过日子?
种种思绪搅的她坐卧不安,也便打消了找大夫确诊的念头。
婉晴沉思之时,外头忽的传来清芊的声音,“姨太太,夫人听着您病了,特意来瞧您。”婉晴立时将手中虎头图案的鞋面绣案压在被子底下,自己起了身,赶紧迎了上去。
练容华进了门,便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红丸香,清幽静心,好闻的很。只婉晴面色有些苍白,头发也未整理,不时捏了帕子轻咳一声。
“妹妹,我早晨见你,你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