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丰澜琴等人都尽数接了来,老太太哪里能够不高兴。是以一大早,老太太早早就起了,这会子一直等着呢。
练容华领了丰澜琴入后宅,不过进了门,老太太便叫敛秋搀扶着起了身。
丰澜琴是她大女,如今女儿出嫁多年。再见了面,老太太只觉女儿头上多了白发,女儿亦是见自己母亲竟如此年岁了。
这般一见面,丰澜琴只扑在老太太怀中哭了起来。
这头哭,杨惠心是丰澜琴女儿,魏飞兰是儿媳,哪有不哭的道理,自也是用帕子遮了眼睛,暗自泣泪起来。
来莺儿立在一旁,瞧了瞧练容华。
练容华一笑,立即上前拉了老太太,笑道:“老太太,这是阖家欢喜的日子,何必要哭?您想想,姑母们都来了,小一辈也来,咱们府中是难得的热闹。您是咱们的老祖宗了,这要引了您哭,是我将姑母们接了来,这到成了我的不是了。
再说,这事儿我原先是为了您高兴才办的。哪里想,到招惹您难受了,我里外不是人,这可为难死我了。”
听练容华如此说,丰澜琴也从老太太怀中起身,倒是多看了练容华几眼。
丰赢成亲,她那儿自是晓得的。原在外头,丰澜琴也打量了练容华。只见她略微的鹅蛋脸,蛾眉螓首,身材匀称,一身锦缎略微素雅却显得富贵,周身气质温雅,心中自是满意的。
到底是诗书人家出来的女子,便是庶女,一身气质也不差了。
只如此,丰澜琴便以为她是个温润内秀的性子,哪里想到,这会子倒也会说话。且话中语气,六分带笑四分伶俐,既让人气不来,又无半点差错,当真是好一个新妇。
“华儿说的在理,我可不能哭了。我哭了,又招惹了你们哭,下头人也得跟着哭。不晓得的,只当我们出了晦气事。”老太太笑拍了下练容华手臂,道。
这般,一行人才落座。
待上了茶水点心,老太太将其余人一一瞧过。尤其是那四个孩子,老太太瞧着很是欢喜,也颇为羡慕。
练容华未陪客太久,四姑母丰澜棋未至,她还需得去迎才是。总归,这儿有茹白枫并着丰澜书陪客。
茹白枫原先是隐居府中不出的,只前些日子练容华多有照料,倒是让老太太也惦念起了这么个可怜人。
到底丰家多对不住她,她嫁了来,便守着一个病人过。是以,如今老太太也常常叫丫鬟去叫她,让她出来走走。
到了外头,练容华倒也没等了多长时间,四姑母丰澜棋便到了。
丰澜棋运道说是好也好,说是不好,也差些。她出嫁时,老太太原先同老太爷已经进过了雍城,因为祖上的恩德,还得了圣皇陛下召见,定下了川南之地的皇商位置,专门为皇室采办川南之地的织锦、绸缎,一下便彻底富裕了。
是以,丰澜棋便与丰澜琴不同,自是要挑选一个好人家嫁的。
当时选的,是一户蒋姓人家,名叫蒋百川。蒋家在川南之地子嗣延绵,已经有五代之久。祖上的时候,出过一任川南之地的府尹。
不过,蒋百川并非出自府尹先祖一脉,是偏支。只到底,蒋家是川南之地大族,丰家刚刚发迹,有高攀之嫌。
是以,为着丰澜棋日后有些底气,她出嫁之时,嫁妆之丰厚,在川南之地还被人津津乐道许久。便是如此,仍旧不得蒋百川父母欢心,便是与蒋百川也不过情缘淡薄,不得喜爱。
且她子嗣亦是不丰,原先生过一子两女。可惜,一子在七岁时得病去了。如今四十,身旁只得两女,如今皆已出嫁。
蒋百川与她夫妻情分淡薄,若不是她嫁妆丰厚,说不得以无子为由,早就休妻。蒋百川更是纳了七八房妾室,庶出子女甚多。
练容华这回派人去请,那蒋家未有出面,只说随丰澜棋心意罢了。
来时,外头只一辆马车,马车瞧着倒是华贵的。前头两个护院仆人骑马,只做开路。
到了门口,护院仆人下马,随后又是马夫。随后,马夫放了一下榻,一穿着素朴的丫鬟先下,而后又搀扶出一中年女子。
练容华亦是暗中瞧了丰澜棋,她的长相也略微周正,不过身形消瘦些,眉宇时常皱着,似有些忧色。
练容华上前,只介绍了,便领了她去见老太太。
丰澜棋的光景,丰家人也是有听闻的。是以,丰澜棋见了老太太,母女二人又是一阵痛哭。
待哭声歇了,丰澜棋便红了眼睛道:“母亲,我这日子过的哪里有半分滋味。他到不打我亦不骂我,只不瞧我,几年未曾到我房中一步。
便是廊上遇见了,也只当没我这个人。那些个小妾,也是半点不惧我,只随着他学当我不在。便是她们欺我,吵嚷了起来,他也只任由那些个狐媚子糟践我。”
丰澜琴听着自己妹妹这般光景,心中也是难过。
她虽嫁的不好,嫁妆也不富,但到底公婆通情达理,夫君待她又是敬重,夫妻算是恩爱,子嗣安康也有出路。
当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