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用心读书才是正道。
如此,练容明日子虽无大碍,却也很是清淡。
是以,寻了时间便说回练府住些时日。
宁呈之母虽督促她劝说丈夫上进,旁的到也算是明理之人,并不为难,只叫练容明回了府,还备了一份厚礼。
原外孙也是带上的,只练容明之子身体弱些,怕孩子出了门,这天寒地冻的染了寒气,也就未带回练府。
练容华想着这些事儿,半晌也只得一笑。
有些个事儿,家长里短,纷纷扰扰,虽总不的平静。可若说起来,这世上哪里来的十全十美之事。便说丰澜书,满了一年,那陶元良到还记得诺言,只叫了媒人来说媒下聘,礼节半分不差。
老太太原先是不愿意的,练容华好生劝说了,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谁知,练容华这儿才应下,到发现陶元良那儿竟还瞒了一件事。那便是陶元良原先年轻之时糊涂,竟是同一清倌人生下过一子。
那清倌人早已得病不在人世,那孩子养在外头,如今已有六岁。原先练容华叫人去打听陶元良家中之事,可他瞒的好,竟是半分不露底。
练容华自是生气,谁晓得丰澜书竟不在乎。
只说她身上克服之言,三嫁之言这般流言,陶元良能容她,她已经万分满足。再来,丰澜书也有自己打算。
她年岁大了,唯恐不能生育。与其如此,日后说不得给陶元良纳妾,不若认了这孩子,叫陶元良有了后,也就有了交代。
是以,丰澜书这般悄悄被抬出了府,拜了天地当日,也接了陶元良那六岁之子进府,第二日就叫了她母亲。
如今,丰澜书果然迟迟未有孕,只幸好陶元良待她甚可,不算错嫁。可丰澜书心中仍有几分芥蒂,便时常寻些大夫、药方去,想着法子想要得个孩子。
这一夜,练容华自是住在了练府。
第二日一大早,两辆马车并着丫鬟仆人们从练府出发。
练容华同练容明坐在一处马车,姊妹二人向来要好。昨日夜间虽说了半宿的贴心话,今日仍旧说不够似得。
二人各自讲些嫁人之后的琐事、难事,又讲些夫妻之间的趣事,倒也其乐融融。
吁!
忽的,马夫拉了马,练容华这儿颠簸了下,便开了几分帘子瞧外头。
蒋婆子跟在外头的,便道:“无碍,不知哪家小孩儿跑了出来,吓着了马。”
练容华听了,便要放下帘子。只刚要转头,却忽的一愣的。
前头百米处,一夜大雪,外头路边两侧堆积了不少雪。此时,一身材高大,头上戴了一定毡帽之人踩着积雪走近一家酒店。
酒家还未开门,只他敲了敲门,不消片刻,一跑堂小二开了门。见了他,便笑道:“石猛,快到了过寒节了,你甚么时候回家?”
“路程远,此番过寒节怕是得在路上过了。我多付钱,叫了船,一会子接了莫娘就走了。”
“这大雪天的,船怕是不好走。”
石猛只笑。
跑堂也不过随意一说,又转身,再出来,拿了一包碎银给他,“拿好,这账就结清了。你倒是个好手,那抓来的野鸡、鱼尽数是鲜活的。对了,我听旁的掌柜说日后你不来川南了?”
“嗯,不来了。我原是来寻个人,后头寻不着了,也就算了。如今娶了莫娘,便接了她回去好生过日子去。”
此刻晨风一吹,跑堂便打了个哆嗦。
只他未关门,过了一会儿,一身材略微粗壮,样貌却也周正的女子的背了一包袱从店中出来。
石猛便接了那女子包袱。
“你可来了,咱们快些回家吧,外头到底不如家中顺畅些。”女子道。
跑堂搓了搓冷了的手,这才关门。
练容华便见石猛背着包袱与那女子并肩,女子紧紧跟着他,二人离着马车只有六七步的距离,可二人尽数仿佛瞧不见马车似得,一眼回望都无便直直走了过去。
“华儿,你瞧甚么?”练容明拉了下练容华衣袖,问道。
练容华此刻一回神,便连石猛二人的背影也瞧不见了,只雪地上留下一串有些杂乱的脚印。
练容华放下了帘子,笑道:“无甚么事,只觉外头雪景甚好。蒋婆婆,我们没事了,叫马车走罢。”
今年过寒节,丰府原就打算往愈发热闹了办的。
哪里想,过寒节时日,竟然有圣旨从雍城而来。
这可是大事,丰府一家从未接过圣旨,赶紧叫了老太太,摆了香案又换了衣物之后,一家人便在门口接旨。
原来,当初的春泥求种加之美人珠,宫中三皇子很是满意,难得便夸了句。当今圣上记着了这事儿,不知如何起了心思,竟特意下了圣旨夸耀了丰府一番,更是赐下了玉如意一对,长命锁一对。
物件儿不多,可这其中的意味却是不同。
如此一来,丰府之中更是喜上加喜。
川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