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发白,眼泪滚滚落下,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嘶哑,“母后,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
看着满脸惊惧、涕泗横流的女儿,周皇后一阵心痛。
就算她素日里偏心裴长洲,可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
就在她神色松动的间隙,裴延猛一抬手。
一道暗器“唰”的飞了过去,直直的砸中周皇后的手背。
“铛——”的一声,匕首被打落在地。
李贵伺机而动,带着两个太监赶紧上前控制住周皇后。
不过眨眼功夫,周皇后就被紧紧地压倒在地,头上的凤冠掉落在一旁,Jing致的明珠串也断了,四散在地砖上。
裴延快步上前,扶着昭康帝坐到一旁,“父皇,让您受惊了。”
昭康帝摸了下脖颈,“无妨,是朕一时不备,才让这疯妇有机可乘。”
被压在地上的周皇后见到这一幕,面容上满是嘲讽,癫狂笑道,“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感人场面!呵,裴延啊裴延,你可真是蠢,你刚才就该让我杀了他,也算替你母后报了仇了!你以为你父皇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是他害死了你母后,你还救他!哈哈哈哈蠢啊……”
闻言,裴延眸光一凝,昭康帝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周皇后瞧着这父子俩的反应,笑出了泪。
她刚才把匕首架在昭康帝的脖子上,他都始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可现在一提起顾沅,他立刻就变了脸。
可笑,真是可笑。
还不等裴延发问,昭康帝先一步上前,狠狠地掐着了周皇后的脖子,额上青筋暴起,厉声道,“说!什么叫朕害死了沅沅?沅沅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周皇后被掐得脸色涨红,却依旧笑着,美眸中是孤注一掷的怨毒,“裴元彻,顾沅待在你身边,有开心过吗?我才没有害她,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我不过是把真相告诉她而已。”
真相?
昭康帝眉宇紧蹙,目光愈发锐利,“你都与她说了些什么。”
周皇后痛苦的笑道,“我告诉她,她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文明晏不是病逝,而是你杀的。我还告诉她,你一直对她与文明晏的孽种耿耿于怀,那孽种突发哮喘而亡,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她回想十六年前,那个秋雨凄凄的午后,是大皇子第五个忌日——
那一日,顾沅跪在佛堂前诵经。
她流着泪跪在顾沅跟前,忏悔着,“皇后娘娘,臣妾对不起你,只是有一事,臣妾藏在心头多年,实在难以忍受良心的谴责。大皇子他的死,不是意外,其实是、是陛下安排的……陛下他一直厌恶着大皇子的身世,所以特地命令大皇子的贴身宫女,用沾了漆树花粉的帕子捂住了大皇子的口鼻,使得大皇子哮喘发作,窒息而死……
当时臣妾就在花园假山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臣妾真是怕极了,跑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那宫女发现了臣妾,便将臣妾押去了陛下面前。陛下命令臣妾不许说,否则便要杀了臣妾……臣妾实在不敢违逆陛下的意思,才瞒了这些年。可这五年来,臣妾经常梦到大皇子惨死的模样,臣妾真的瞒不下去了,呜呜……”
她永远忘不了顾沅听到这番话后的表情。
她瞧着心里痛快极了,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那个时候,顾沅的Jing神状态已经很差了。她推波助澜的一番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大皇子忌日的第二天,顾沅就服毒了。
思绪回转,周皇后挑衅的看向昭康帝,“陛下,你也不过是一条可怜虫罢了。你对顾沅再好,始终抵不过文明晏和那孽种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昭康帝的眼角泛着红,眉宇间尽是暴戾之色,手中也加重了力气,“你胡说!”
周皇后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气,脸涨成猪肝红,艰难的将目光转向裴延,磕磕巴巴道,“太子……太子……”
裴延垂下的手一点点收紧,指节都泛着白。
他的大皇兄,是孽种?
母后的死,是因为父皇?
一重又一重的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的思绪纷乱如麻。
眼见着昭康帝快要将周皇后掐死,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渠上前一步,按住了昭康帝的手,目光炯炯,“松开,让她说。”
昭康帝一怔,目露寒光,“顾渠,你好大的胆子。”
顾渠继续按着他的手,不苟言笑的脸庞上是与多年前如出一辙的执着,“臣只想弄清楚妹妹到底因何而死!”
四目相对,彼此僵持着。
最后,昭康帝愠怒的松开了手。
周皇后身子一软,直直的瘫倒在地,求生的本能使她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等缓过神来,她红着眼睛,朝着昭康帝大骂道,“顾沅就是个贱人,入宫前就跟人私奔,怀了别的男人的种!这样不洁的贱人,偏偏你还将她当做珍宝,捧着她宠着她,为了她宁愿当乌gui王八蛋!我一心一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