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扮赌坊女史吗?
想要一个女人对男人产生好感,那就那个男人必须首先要尊重她,至少在柳绮玉这里,她没有感受到分毫尊重。
只是她不晓得,要苏宴放低身段,何异于登天?昨天给柳绮玉买耳珰道歉,已经是这么些年,他为女子打破底线的极限了。
只是这底线打破一次,便会打破另一次,这向来浅显的道理,苏宴怎会不知?
他接过一盏酒樽,递到唇边,态度清清淡淡。
柳绮玉哼道:“那你六我四,我都牺牲到这个地步了,再多可就没有了。”
柳绮玉见他不回话,就权当他默认了。
赌坊里声音震耳欲聋,各个吆五喊六,快要掀翻屋顶,银票、金子、宝石成堆的堆积在桌上。
摩肩擦踵中,柳绮玉让苏宴护着她,只觉眼前眼花缭乱,牌九、骰子、四色牌,都是一些生平从未见过的东西。
路过一桌,只听一输的Jing光的男子拍桌:“换块石头来!老子还不信了!”
柳绮玉指着桌上的石头,一脸好奇地问苏宴:“那是什么?你会玩吗?”
苏宴瞟了一眼,赌石,他十六岁那年,靠这个骗了太子藏着的不少私房钱,害太子被臣子弹劾,自然是融会贯通的,便漫不经心地回答解释了几句。
可赌坊里人声鼎沸,什么都听不清,柳绮玉问了好几遍,才弄了明白。
苏宴眉头皱起,道:“这里玩的牌面都比较小,往里面走。”
“这还嫌小?兄台开上去口气挺大的?”他身边的人回头,摇了摇手上的扇子,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有多少人踌躇满志的进来,就有多少人心灰意冷的出去!
看这位女史不离身的样子,就知个风流郎,今晚一过,保管将身边的美娇娘转手让人!
这般想着,那扇子就等着排队接手了那女史,尾随二人身后,想乘机揩把油。
越往里走,赌坊两侧就越宽敞,金碧辉煌,雕栏玉砌。
这永乐赌坊的老板Jing明的很,深谙生财之道,将一楼雅间打通,在最里面的大厅,放了一张方圆两丈的大圆桌,周围人山人海,围满了押赌注的人。
柳绮玉目不暇接,就听一声吆喝,一个篮子从头上飞过,那庄家红光满面,正用吊篮和站在二楼栏杆边的赌徒,收下一次赌注的赌资。
但凡走到这里的,不是地主也是显贵,这时人群突然静默下来,一个接一个不明所以的回头,苏宴薄唇微翘,搂着怀中人的腰,将柳绮玉放在了桌上。
如暖玉一般光滑无暇的脚沾不到地,上面摇晃挂着罗袜,柳绮玉靠着男人的身子,才不至于掉下来。
她一顿,不知苏宴要做甚,微微一扭头,就看见圆桌的对面稳稳当当坐着的,正是那满脑肥肠的地主赵良德。
他身边被训斥得面红耳赤的,不是柳绮玉的未婚夫谢衡,还能是谁!
柳绮玉脑子“轰”的一炸,飞快转过头,她差点忘了她今晚也是有任务的!
她要杀了赵良德!
土地爷让她当恶毒女配,按剧情发展,她被赵良德绑走后,下人们便把她安排进了一间厢房,让她沐浴更衣,在床上等老爷回来。
可临近第二天凌晨,赵良德才一身酒气的从赌坊里回来!
就在他要往柳绮玉身上扑来时,柳柱竟破门而入,与赵良德扭打起来。
原来,柳柱独留在村里,放心不下彻夜未归的姐姐,连夜走了几里路来到了县城。
打听到柳绮玉被人掳去,他一气之下,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偷溜进了赵良德专门养外室的院子。
他将赵良德按在地上打,柳绮玉上去帮忙,一伸手就抓起桌上灯盏,用它刺死了赵良德!
失手杀人后的柳绮玉冷静异常,喝了一盏茶,便起身与柳柱一起处理了现场,乘着天暗未亮的时候,将赵良德扔进了一处无人枯井里。
之后还把此事栽赃到了谢衡身上,因今夜谢衡也在县城里!
谢衡自发现柳绮玉偷汉子,主动与她退了亲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之前是柳家给他提供吃食,让他安心科考,可现在没有了生计来源,他便只能低三下四地,来县里挨家挨户的找老爷求资助。
恰好,他遇上了赵良德。
赵良德知道他和柳绮玉之间的关系,借机羞辱了他一番,冷嘲热讽他是绿毛乌gui,又将他带到赌坊里,让谢衡这样一个自视清高的文人在大庭广众下颜面尽失......
柳绮玉背对着赌坊里的众人,只觉背后目光炽热,给苏宴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苏宴笑了笑,好似至若惘然。
这时候,就见鱼莲儿笑容满面,手上提着一双鞋,慢慢走了过来。
苏宴看了看,没接过,只问鱼莲儿又要了一张面纱,
他帮柳绮玉戴上,面纱覆面朦胧,她一双莹黑眼睛脉脉望向他,四周灯火如游,和周围狂热的眼神比,尤其干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