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苏宴闻言,眸色一深,抱着柳绮玉的腰,就将人从板凳上提了起来。
柳绮玉打他肩,显然是不满他的行为。
苏宴接过她手里那只小碗,轻轻道:“我来。”
他松开怀中人,俯看着沈玄,坐到他跟前。
或许目光是太过炽烈,沈玄摸了摸鼻子,道:“玉儿妹妹怎么了,是哥哥脸上太奇怪了吗?”
面前人没回应,沈玄怕真吓到了“她”,连被“她”喂到嘴里的鸡rou,都食之无味了。
他连忙解释:“这纱布是苏里长弄的,他可真是个怪人,我说右眼没伤着,他非要拉着我,把我右眼也给包上......”
苏宴唇角勾起一丝浅笑,勺子拨了拨碗里的鸡rou。
站在苏宴身后的柳绮玉做贼心虚,道:“玄哥哥先别说话了,赶紧尝尝妹妹手艺吧。”
望着眼前人,少年脸上浮起一层羞涩,隔着一层纱布与“玉儿妹妹”说话,“她”的脸朦朦胧胧,带了些的不同往日的线条,越发觉得“她”可爱。
好半天,沈玄点点头:“有劳妹妹了。”
苏宴扯了扯嘴角。哪里,客气了。
他将小碗里最后一勺rou送到沈玄口中。
沈玄尝一口,嘴里一下荡漾起浓郁的香味,许久都未散去,鸡rou汤混杂着的香菇香气,咽下去之后,让人回味无穷。
沈玄发自内心感慨:“玉儿妹妹,你的厨艺真好,比来福嫂嫂做的都好吃!”
说完,他又悄声道了句:“也不知日后谁有这个福气,把你这么贤惠的姑娘娶回去呢?”
苏宴挑挑眉,贤惠?
这锅鸡汤好像是他做的吧。
至于柳绮玉,她那个刁蛮性子,在沈玄眼里,居然也能称得上贤惠?
少年的心思浅显又单纯,苏宴早料到今日这鸡汤若是柳绮玉亲手煲,沈玄尝了会说什么话。
照柳绮玉被人一夸就飘飘然的性子,定会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到时候和她的玄哥哥好一番你侬我侬。
苏宴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苏宴将碗轻轻搁在桌上。
听到清脆的一声,沈玄也意识到汤喝完了,便起身,朝着苏宴朗朗一笑道:“玉儿妹妹,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苏宴睥睨他一眼,淡淡“嗯”了一下。
这声线有点低沉,沈玄听得不太对,又道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他摸了摸头,腿被板凳一拦,重心有些不稳。
柳绮玉忙去扶他,帮他拿开板凳,道:“玄哥哥,小心点,我送你出去。”
沈玄笑得灿烂:“好啊。”
到院门口,柳绮玉踮起脚,扯下他右眼皮上的纱布,露出少年清澈透亮的眸子,如同淌水的骏马。
她笑了笑:“方才下山路上遇到苏大人了,他叮嘱我,一个时辰之后,把你右眼纱布取下。”
柳绮玉面色坦然,沈玄没有一丝怀疑,点点头,见少女挥手与他说“哥哥路上小心”,心口顿时溢满了情绪。
他试探性地问:“大后天喜儿嫁人,我去帮她抬轿子,你也是要去的吧......到时候我可以来找你说话吗?”
柳绮玉想了想,那天她好像确实要陪喜儿的轿子,走十几里山路,路上有沈玄关照,自然省不少麻烦。
她道:“当然可以呀。”
得到满意的答复,少年长吁一口气,和柳绮玉笑着道了别,消失在黑夜里。
柳绮玉送走了一个,走进屋,准备送另一尊大佛。
苏宴把玩着手里一把折扇,头也不抬:“你玄哥哥走了?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
碍事的人走了,也该与她把帐好好算算了。
他将折扇收回袖中,敲敲桌子,让柳绮玉过来。
严刑逼供他再擅长不过,她那小脑袋一糊涂,什么话就往外说了。
柳绮玉头皮一麻,手心冒汗,慢慢晃了过来,倚在桌边,问:“苏大人,你还不走啊?”
改叫苏大人,心虚了。
苏宴拉过他的手,捞人过来坐到自己的腿上,把着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你家山上怎么多出来那么多良田的?”
一上来就是这样的问题,柳绮玉心一紧,好在做足了准备,她小声道:“我有一天做梦,梦到太上老君来找我,说山上有棵树,树下有能结出果实的种子......”
柳绮玉垂着头,把胡编的谎话慢悠悠讲了出来。
末了,抬头瞅了眼苏宴。
苏宴脸色发沉,一双眼睛静静看着她。
柳绮玉暗叫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他果然不是傻子。
她慢慢直起了腰,规划该怎么逃回自己房间,打苏宴一个措手不及。
他身手轻轻拧了下她的脸颊,“太上老君还与你说了什么?”
柳绮玉一愣,这发展不对啊!
“还说,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