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嵌刺针,借此折磨犯人!
果然板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这二十个板子落下,钱元梅双腿也是废了!
“一、二、三......”
数到最后,血rou模糊。
钱元梅没声了,死死拽着板凳边沿;钱德浑汗如雨,想救又不敢救,急地干跺脚。
严廷玉用力拍醒木,道:“钱元梅,事到如今,你还有其他话讲?”
他水chao来势汹汹,快顶不住了,急于结案,好在钱元梅已经气息奄奄。
他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宣判——”
“且慢!”
醒木才要落桌,柳绮玉一句话插进来,严廷玉几乎把持不住,咬牙,终是将汹涌波涛压了下去,抚须问:“柳姑娘何事?”
但见她上前,款款一拜,一字一顿缓缓道:“大人,奴家还有话讲。”
放在平时,严廷玉早骂回去了,这堂上哪有你一介妇流说话的地儿!
但柳绮玉不同啊,她不是一般姑娘,她是苏宴的人。
他不给柳绮玉面子,但得给她身边男人面子啊!
严廷玉呵呵一笑,满面红光:“柳姑娘,您讲您讲,我不拦,您随意。”
瞧瞧,这就是朝廷派来的高官!
刚才还颐指气使地使唤人,现在转头就对柳绮玉低三下四了!
钱德气地要骂娘了,真是比他还墙头草!
他急于把三尊大佛送走,走过来道:“诸位,今日不孝子丢脸,让你们看笑话了!大人们傍晚是不是还得赶路回京城啊?我先带你们去鸣鹤楼......”
“别!”柳绮玉侧头看他,半晌,道,“钱老爷打的什么心思,我还不清楚吗?”
钱德喉咙一紧,恨声道:“好你个柳绮玉,你且说说我什么心思?”
柳绮玉道:“你这么急着把三位大人送走,不过是想晚一点再定你儿子的罪,等你回来,便放了他,权当什么事没发生过,是不是?”
钱德心思被猜中,颇有些恼羞成怒。
感受到严廷玉瞄来的目光,他口不择言解释:“你...你这是信口雌黄,污蔑本官!信不信本官把你......”
苏宴将柳绮玉挡到身后,垂眸看他:“把她如何?”
钱德立刻收敛起怒火。
苏宴似笑非笑:“钱老爷与其把气撒在她身上,不如先管好自家后宅院。毕竟我听说下面埋着不少宝贝呢,是不是?”
闻言,钱德面色一僵,“苏大人这话,我就听不太明白了......”
苏宴盯他片刻,笑的冰冷,将手上一个东西扔给衙尉,道:“带人,去查钱宅后院。”
那衙尉一摸扔到自己手上的貔貅玉坠,便知不是凡物,又听苏宴道:“是先皇后所赠,用来调度你们一会儿,可以吗?”
衙役一听“先皇后”,哪还敢拒绝,赶忙把玉坠还回去,道:“可以可以!您一句话的事!”
不等钱德制止,他便吆喝手下一窝蜂往外跑。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过衙门前两条长街,引得街上百姓侧目,皆抛下手头活计,跟了上来。
众人停在一户朱漆大宅门前。
抬头看牌匾上笔走龙蛇的“钱宅”二字,苏宴唇角一丝讥诮,踏进院内。
钱德被人捆住手脚,钱元梅大腿以下都不能看,被死活拖来,黏黏嗒嗒的血流了一路。
钱德大叫,奋力挣脱:“这是在干什么!快给我松绑!”
苏宴置若罔闻,走过垂花门,直往最偏僻的那一处院子去。
院子的看门人正在打盹,见气势汹汹一群人来,自家老爷公子正被狼狈地绑着,登时一个清醒。
钱德拼命摇头,示意他不许开锁放人进去。
可未料那看门的,竟然朝苏宴谄媚一笑:“大人,您又回来了?我记得您刚刚才出去的啊。”
又回来了?
那个“又”字惊的钱元梅一声冷汗,虚弱地抬起脸,透过垂下的发丝,看着苏宴和柳绮玉二人的背影。
原来,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一个引虎出山,引他去衙门,另一个借机来查他家院子......
真真是一环接着一环的好计谋啊!
钱元梅认命地一笑,输了,全输了......
“哈哈哈......”
路过的严廷玉嫌他吵,皱一下眉,立马有人上去打了钱元梅一巴掌,声音彻底安静下去。
严廷玉挤进人群,眼前这是一间破落的院子,年久失修,少有人住,显得草木荒凉。
大雨连三日,午后又压一层云,风像凝固一般,沉重而苍茫。
严廷玉背手,问:“世子,您带我们来此处,是为何目的?”
风拂过苏宴清冽的下巴,他语气沉静,好似来自天际,命令道:“掘开这块地,让大家看看,钱家父子到底在地下面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