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好了,左右这间屋子我还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来就过来,也正好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江落笑着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好好好,都听您的。”又说,“外祖母,我今晚跟您睡一起,好不好?”
老夫人诧异了一下,跟着一下子笑了起来,点头一口答应下来:“那感情好。”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祖孙二人在一张床上,两个都没怎么睡着,尤其是老夫人,一边因为本身年纪大了觉就少了,二来又是和江落说起去世的女儿的事情,好像几十年前的那些事都记得,一件一件拎出来说了好久。
江落打着哈欠听她的声音,听她说的故事,也渐渐没有了睡意。
两个人都是到了凌晨的时候,才勉强睡了过去。
几乎眼睛刚闭上,公鸡就扯着嗓子打鸣了。
因为算是半个搬家的意思,所以按照习俗来得要起早。
江落困倦死了,最后还是找翡翠要了浸了冷水的帕子,才勉强醒过神来。
荣家的人都起来了,目送着他们两个的马车渐渐远去,才回了家里。
荣初缨摇了摇头,倚在赵氏跟前,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他们会多住一些时日的。”
赵氏爱怜地拍了拍她的额头:“困了?那待会回去补个觉吧。”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连马车的影子都没了,她在看些什么,最终只是自嘲地摇了摇头,对着荣初缨道:“他们兄妹两个都不知道是和谁一样,Jing得要死,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也好,本来都是有家的,何必在这里受委屈。”
荣初缨也笑了起来,在赵氏手臂上蹭了蹭:“娘,你说大伯他们呢?”
“可不是吗?”赵氏小声和女儿说悄悄话,“我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大伯母和你那两个堂姐那么看不起落丫头,这下我算是知道了。”
想着那日大伯的表现,荣初缨也不禁笑了起来。
赵氏接着说:“你哥哥和你爹,都和我说过,江家那个表少爷,算是被你姑父一手教养出来的,学识出众,做人做事都有条理,等日后科举出来,肯定成就也是不凡的,也就你大伯目中无人,这么欺辱他。”
她边说边摇头,也不避开荣初缨说小话。
荣初缨笑着抱着她的手臂,一起进了院子里。
心里却暗暗记下了,反正江家的表妹人不错,和她多交往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大房那两个堂姐要聪明得多。
这边马车在清晨的路上吱吱呀呀压着路走。
寂静的路上,慢慢变得有人气,摊贩的吵闹声,给这么大的城市注入了喧闹的灵魂。
江落兄妹二人也终于到了新家。
他们收拾出来的屋子并不是当年的江家老宅,那座屋子在江家落败,江华安外放之后就被卖了出去,好在他们祖母当年也是出身大族,陪嫁里有一座二进的宅院,此时收拾出来住,刚好。
之前钟叔他们便带着行李过来,把这边已经收拾好了,这些时日从荣家那边也有人过来帮忙,院子里的下人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是可以住人的状态了。
江落的困意,在下了马车之后就消失无踪。
她好奇地跳下车,走进去。
钟叔跟在她身后,带着笑介绍这间宅院的走向。
占地不大的院子,分成前后两进,前面是正院,有见人待客的正厅,后面是江蔺的书房和内室。
顺着连接在一起的抄手走廊,隔着一片花园,后面是江落住的地方。
江落走进去,看里面的布置,和自己在荆州家里的布置还是大差不差的,心里满意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扑到床上睡一觉。
放在高几旁边的香炉里,点着熟悉的仿佛要融进骨子里去的苏合香,味道淡雅,整个屋里仿佛都有这样清淡的味道。
她还是挣扎着没有睡着,趁着江蔺在前院找钟叔说话的时候,把家里的侍女和婆子全都喊了过来。
因为屋子不大,又只有一个女主人,所以就只添了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主要还是樱桃翡翠,还有冯嬷嬷跟被老夫人送过来的苏嬷嬷。
她对着那些新买的只是简单训了几句,又把家里的规矩说了一遍,等她们都懂了,才放人走了。
到了现在,她才有机会和苏嬷嬷说话。
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苏嬷嬷和冯嬷嬷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前一后到了老夫人身边的,只是后来一个跟着小姐,也就是江落的母亲,一个继续跟在老夫人身边。
苏嬷嬷长相和蔼,脸上带着笑,看什么仿佛都含着几分笑意,和江落说话也是再舒服妥贴不过的。
这样的人,压根看不出来她现在的处境,要不是老夫人悄悄和她说,她想都不敢想,苏嬷嬷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几乎无依无靠,她说这个的意思,也是提醒只要江落伸出善意,讲以后等苏嬷嬷老了,由她来养老,苏嬷嬷一定会忠心耿耿的,这也是在为以后江落出嫁带人做打算。
想到这里,江落越发觉得老夫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