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又携手去了老夫人那边。
老夫人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穿着家常衣裳,头上带着素青色镶珍珠的抹额, 神态悠闲,看她们姐妹两一前一后进来,笑弯了眉眼,招手让人过去。
江落和荣初缨一左一右围着她坐下,老夫人拍拍江落的肩膀,又拍了拍荣初缨的手,对她们这么相亲相爱很满意。
她们陪着老夫人吃完了早膳,荣初缨被来请安的赵夫人带了回去。
江落则是被留了下来,她坐在老夫人身边,任由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听她说话:“昨天的事,亏得你细心,不然真是酿成大祸了。”
江落靠在她肩膀上:“外祖母,您快别这么夸我了,昨天二舅母看到我已经道过谢了,您再说,我可真不好意思。”
老夫人笑了笑,伸手在江落鼻梁上刮了一下:“就你嘴甜。”接着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件事还算是一桩丑闻,要是传到外面去就不好了,我放心你,但是你身边的那个丫鬟嘴紧吗?”
江落细声细语:“翡翠最是谨慎的人,您尽管放心,这事我和她肯定咬紧牙关不会往外面说的。”
老夫人松了口气,有些愧疚:“你别怪外祖母多话,实在是不算得什么好事,外面的人知道了,搞不好还要怎么编排呢,人言最是可畏。”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了,贴着江落耳朵说话:“你大舅母生的一窝搅事Jing,我昨儿个已经让人把瑾丫头关起来了,等过段时间,我亲自掌眼找户殷实人家把她给嫁了,她这样的性格,也就只能低嫁才能让她过得好一点。”
江落听出了老人语气里的感伤,也是,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没想到却离心成了这样,她没有说话,挺直上身抱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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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陪着心情郁郁的老夫人吃了午饭,等她午憩去了,才起身告辞。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她回想起这一天不到的风起云涌。
这都叫些什么事啊?
虽然现在能想起的原书内容越发少了,但是她依稀记得,这个时候荣雪和荣初瑜应该还是在上蹿下跳弄出各种幺蛾子的,比如说荣雪还在勾引哪家的世子,荣初瑜在和荣初缨斗法,后来赐婚旨意下来了,两个又要联手算计七皇子,凡此种种,却没想到因为她这只大扑棱蛾子,上述所有的剧情都被蝴蝶了。
荣雪关在乡下庄子里,荣初瑜也被禁足,没有她们在荣初缨的婚事里作祟,也算是件大好事。
她转念又想起了要备礼的事情,兴冲冲下了马车,敷衍地给迎过来的江蔺行了个礼,就风风火火直冲自己屋后的库房而去。
给荣初缨的新婚礼物差不多也能开始准备上了。
果不其然,六月初,皇帝赐婚的旨意就到了荣府。
一时间各路人马都挤到了荣府拜访,荣家霎时变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家,要不是老太爷让人把大门关上了,还不知道会继续再来多少人。
缩在闺房里学规矩绣嫁妆的荣初缨心有余悸,实在是怕了迎来送往的三姑六婆,关上窗子躲回屋里给江落写信。
江落拿着她的信,啼笑皆非,只好舍命陪君子,耐下性子来安慰这位待嫁的大小姐。
书桌边角,摆着一摞和秦云息往来的信件,旁边还有一个匣子,里面还有一大沓。
翡翠和樱桃有时候看到,也当做没看到,每次都是低眉顺眼收拾书桌,那片地方动也不动。
刚在她们面前露出马脚的时候,她们是诧异惊慌甚至于惧怕的,看着江落的眼神都不太正常,后来习惯了,慢慢就放松了,也渐渐看到秦云息的“诚意”,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联手默契地瞒住了江蔺。
江落把手里给荣初缨的回信写完了,洗干净双手,拿着装信的匣子走到榻前,盘腿坐上去,把放在里面规整的一沓信拿出来,从中抽出一封信来,嘴角噙着笑慢慢地看着。
熟悉的字迹笔走龙蛇,遒劲自然,上面洋洋洒洒全是字,哪怕看了好多好多遍,都快能背出来了,她现在再看,也丝毫不觉得无趣。
等看完了这封,她把它放回了原处,倒是没有再看下去,思绪飞到了离京被迫当苦力的秦云息身上。
他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啊。
江落单手托腮,脸上不知不觉又红了,看得樱桃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啐了一口忙跑了出去,和刚好进来的翡翠撞了个满怀,吓得翡翠差点把手里的热汤弄倒了。
她指着樱桃说她冒冒失失,樱桃却不乖乖认错,插科打诨,一时间屋里热闹起来。
江落被迫拉进她们两个人的争执里当裁判,不知不觉那些小女儿的愁绪也都散了,趴在榻上被她们逗得直笑。
翡翠叹了口气,把甜汤放下,趁着江落小口小口喝的时候,她拉着一脸不服气的樱桃走了出去。
樱桃气鼓鼓的,不情不愿跟着她走到廊下,板着脸:“什么事?”
翡翠伸手戳她额头:“你板着脸给谁看呢?”
闻言,樱桃的眼泪一下子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