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大师笑着捋胡子:“启禀陛下,安王殿下和这江小姐可是宿世的姻缘,要是真如您所说,插了别人进去,那还算什么有缘人?”
皇帝叹了口气,摇摇头,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却也没拦着皇后继续下懿旨。
皇后乐滋滋地转身去了秦云息的书房里,命人去磨墨伺候,皇上想了想,还是把派出去的那个暗卫喊了回来,却没想到那人支支吾吾悄悄说:“陛下,微臣在打探消息的时候,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皇上瞪他:“和江家那小姐有关?你怎么不早说?”
暗卫摇头:“和江小姐无关,是微臣恰巧撞上了唐王府的人,他们躲在一间老旧的破房子后面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微臣便稍微停了一下,却没想到最后等他们走了,微臣过去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小包,不过半个巴掌大小,递给了皇帝身边的太监。
皇上蹙眉:“你听到他们说这是什么了吗?”
暗卫犹豫了片刻,迟疑地说:“微臣听得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依稀听见了‘京郊行宫’这类的话,至于其他的,微臣并没有太听到。”
皇上粗头蹙得更紧,然后突然一惊:“云息就是在行宫被下毒的。”
本来秦云息是被他派出去忙削藩这件大事的,他行踪不定,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人知道,而京郊行宫更是几十年不曾有人住的地方,秦云息不过只是赶路回来略在那里住了一晚上,结果就中毒昏迷至今。
这件事再和唐王府的这个纸包联系起来,不由得不让人深思。
他让太监把这纸包拿去给外面的太医,又让人进来,吩咐他们去查一查唐王府,正背着手说话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他含着薄怒问道:“外面怎么了?”
太监低眉顺眼道:“是江家小姐来了。”
皇帝大吃一惊,以至于嘴边的话僵住了,半天才道:“她怎么来了?”
太监说:“是和江家少爷一起进来的。”
“我不是问你,”皇上看了太监一眼,挥手让暗卫下去,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吩咐太监,“既然如此,你去把江家那小子喊过来跟朕说说话。”
既然江家其他人都没了,那就看看这个独苗到底怎么样,也好对那位江小姐心里有些把握,谁让他唯一的亲弟弟要娶一个家世不显得寻常女子呢?他这个当哥哥的可是满腹怨念。
江落不知道哥哥竟然就这么被拎过去面见陛下了,她仍在面犯迷糊,不知道为什么在门口就被那个领路的太监领走了。
好像只是他和走过来的另外一个太监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笑眯眯过来对着江落说:“江小姐,请和奴才这边走。”
江落下意识地看了江蔺一眼,江蔺挥挥手,道:“既然如此,你就过去吧。”对于江落被认出来女儿身的事情,他倒不是太惊讶,反正什么能逃过这群老得成Jing的太监们的眼睛?
而且,来喊江落过去的也不外乎只有那两个人了,他再怎么阻拦也都是没用的,鬼知道为什么要让江落去呢,但他知道惹火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家夫妻,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也因此直截了当地和江落这么说。
江落跟着赵福海一路往前,绕过一道月洞门,面前又出现了一扇门。他停下来不走,恭谨地站在门边撩起帘子,示意江落进去。
“秦、安王在里面吗?”江落低声问他,得到赵福海的点头示意后,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床幔放下了一半,屋里遮遮挡挡有些暗沉,窗扉紧紧关闭着,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江落走上前去,看到几日不见的秦云息躺在床上,那双看她时总是带着笑的眼睛如今闭上,面色苍白,像是瘦了一大圈,人瞬间单薄了许多。
她下意识地伸手,在他鼻尖下探了探,感觉到有气流吹拂,才松了一口气,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拉着秦云息的手,就这么呆呆看着他。
皇后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走了。
☆、穿成炮灰表姑娘
皇后的赐婚懿旨, 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京城,砸得所有人都晕头转向。
荣老夫人惊愕地听着二夫人的话,明明都是知道的字词, 组合起来却让人听不懂了, 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凝住了一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一黑,急忙催着她备马车, 她要要亲自去江家一趟。
二夫人和一起过来的荣初缨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任谁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竟然会下旨赐婚, 还是江家的表小姐!
京城里其他人家甚至连江家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纷纷派家里下人出去打听,心里也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婚事充满疑惑。
难不成皇后是疯了?不然怎么会随随便便赐婚给安王?
更有些向来爱慕安王殿下的小姐,躲在闺房里恨不得把瓷器砸了个粉碎,在家里气得跳脚,如果可以甚至想亲自去江家, 把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江家小姐给撕了, 最后却被家里的大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