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翡翠准备站过去,结果被江落拉住了:“你不说我都知道,你是要和我去安王府的,站在这里给我拿个主意吧。”
原来是来挑选带去安王府的陪嫁丫鬟。
翡翠闻言,也就没动,站在江落身后,看她先指了樱桃出来,樱桃一脸惊诧,倒是把江落逗笑了:“行啦,没你的事,你站后面去。”
樱桃摸摸鼻子,被这一群一起的小姐妹们一取笑,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她捂住脸瞪江落,江落也笑她:“我做个好人,就不带你过去了,你早点和你的岩哥哥成亲吧。”
江落又被樱桃埋怨了一通,三个人说说笑笑间,已经把带去的人决定了下来,樱桃又问:“我娘是和小姐一起过去吗?”
冯嬷嬷就樱桃一个女儿,按理说应该让她留在江府的,只是她早就说了要和江落一起去安王府,江落也想着这是看自己长大的ru娘,人品绝对信得过,因而也同意了。
而苏嬷嬷更是会一起过去。
这样一来,再加上陪嫁的陪房,仔细数数其实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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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方和女方两边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十天的时间其实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到了出嫁那天。
江落之前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会很兴奋甚至会很伤心,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天还没亮就被翡翠从床上薅起来,按到梳妆台前开始净面开脸梳妆打扮,她就一路努力撑着自己的眼睑,不让上下两片胜利会师。
这一日的上午,倒是光顾着和困意挣扎了,等到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这样熬了一上午,略微补了些觉,她终于好些了,也能和来她屋里的一些客人说说话了。
说是客人,其实也只有荣初缨带着荣玥还有她几个好友过来撑面子,荣初缨笑她:“我岂不是白白矮了你一辈?趁着你还没出门,快多喊我几句姐姐。”
江落从善如流喊了好几声“姐姐”,又笑道:“我今天喊了几声,等过段时日,你就得喊我几声小婶婶啊。”
这是在说荣初缨的嫁给七皇子之后的改口茶。话题就这么一转,转到了荣初缨的婚事上去了,几个人转头一起打趣她,倒是把荣初缨说得脸颊发红发烫,躲到一边去了。
屋里一阵大笑,倒是极为热闹。
前面,江蔺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迎亲的人,态度冰冷,丝毫不见当时相交阔谈时候的热络亲切。
裴昭突然觉得自己不适合站在这对郎舅之间,气场太强自己要被冻伤了,忙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混进人群里去了。
秦云息大病初愈,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是脸上的喜悦却不是假的,他恭敬地朝着江蔺拱手,江蔺蹙眉,到底还是没有刁难他,让开身子,招手请人进去了。
按习俗,吉时到了,新郎新娘得拜见娘家父母,之后由家里的兄弟背着送到花轿上去,只是江家父母双亡,高堂上放着的是他们的牌位。
秦云息站在蒲团前,看着盖上喜帕的新娘被人扶了出来,站在他的身边,他嘴角的笑又大了些,陪着江落一起跪下,算是在在天之灵的江父江母面前过了明路。
他跪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愣,他是亲王,按理说根本不必像民间的新郎官一样要给岳父岳母跪拜行礼,他这样做倒是给了妻子娘家十足的尊重,也让一起过来的那些公子哥们,心里都掂量了一下江家的分量来。
之后便是新娘子出门,江蔺弯腰,将江落背了起来,一路走到门口的花轿前。
此时此刻,伏在江蔺的背上的江落才有了些要离开家、离开兄长,以后就到了别人家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往下滴。
江蔺感觉脖间一凉,无奈地低声道:“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呢,别哭啊。”
江落没有开口。
江蔺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还是竭力把语气放得轻松些,安慰她道:“哥哥永远在呢,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回家,好不好?”
江落狠狠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哽咽:“我知道了,哥哥。”
江蔺无奈,软下声音继续哄她:“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都要嫁人了的大姑娘了还不嫌羞吗?快别哭了,新娘子出门都要好看一点的。”
你说的倒是好听,可是明明只有百来步的路,平时你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结果现在你走了多久了?江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他,反正兄妹二人倒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花轿放在门口,她从江蔺背上下来,被喜娘扶着上了花轿。随着礼官一声“起”,花轿颤颤巍巍地被抬了起来,举起来之后就稳当了,跟着秦云息骑的马一路往前走。
江蔺站在门边,目送着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带着系着大红花的嫁妆走远,消失在他的视野里,终于低下了头,用衣袖擦干了眼角溢出来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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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王府,又是一阵繁琐的礼仪,踢轿子跨火盆拜天地,顶着一头沉重首饰的江落很快也没了心思继续离愁别绪,僵硬地按照喜娘的指示行礼,再行礼,最后终于被扶着送进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