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收起来,有些感慨万千地看着江落:“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和外祖母还在一起呢,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有一天成了我的弟媳,真是世事无常啊。”
江落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皇后看她,却是越看越喜欢。本来是为了安王安危的无奈之举,却发现她真的是秦云息的救星,正如皇上所想,派人去打听她的消息时,暗卫误打误撞发现了唐王府的Yin谋;赐婚的旨意刚刚下了,太医就从医术典籍里翻到了这位毒药的解药来;裴昭跑去秦云息身边为她抱怨了一通,结果还真把他给唤醒了,这桩桩件件一起累加起来,也不怪他们都觉得江落和秦云息的宿命姻缘并非了圆住持妄言。
因而,他们对待江落的态度也越发和蔼可亲起来,皇上赐了不少金玉之物,皇后就赏了几套头面还有几幅贡品缎子,进皇宫的时候手里空空荡荡,从皇宫出去的时候收获了一堆无价之宝,这待遇也是太好了。
秦云息取笑她,却又让人把自己私库的钥匙给了她,江落拿着这串钥匙,和拿了烫手山芋一样,眼睛眨啊眨啊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秦云息把她摊开的手指合拢上,在指面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笑道:“给你就拿着啊,反正我的就是你的了。”
“那可不行,我的还是我的。”江落笑了起来,却也没有再推辞,把这串钥匙收了下来,和自己库房里的钥匙放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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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帝后,又过了一天,便是三朝回门了。
不仅江蔺着急,荣老夫人也是急切地想知道外孙女在安王府到底过得怎么样,于是在江落还没回门之前,大清早就敲开了江府的门。
江蔺先是诧异,又急忙把老夫人迎了进来,没过一会儿,安王府的车驾也到了。
秦云息扶着江落下了马车,身后的人捧着礼物,一起进了门。
江落看到老夫人在这里,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外祖母,您怎么来了?”
她惊诧地看着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也在打量着她,看她脸色红润甚至略微长了rou、变得有点圆润,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握住了江落的手,拍了拍:“我是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现在看你还长了些rou,我也算是放心了。”
江落下意识捂脸:“外祖母,我真的胖了?”
荣老夫人不知道她在大惊小怪什么,在她这个年级的妇人看来,明明长胖些才算是身子康健好生养,闻言笑眯眯地说:“是啊,你脸上的rou多了一点,下巴也没那么尖了,怕是在王府里过得还不错吧?”
江落一脸悲愤,揪着下巴上的rourou,欲哭无泪。在安王府的待遇可不是太好了吗!要不然怎么说皇宫里出来的御厨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呢!
荣老夫人倒是笑了起来,拉着江落避到内室,问她有没有圆房。
她自己是不支持的,说到底江落还只是个孩子,还没到及笄的时候,京城嫁姑娘都要到女孩子十六七岁身子骨长开了才谈及出嫁的事,江落嫁人是懿旨,没办法,但是荣老夫人想着,要是安王那么急色,她对她的好印象就要大打折扣了。
江落有些羞赧地摇头,低头揪着手绢:“没有呢。”
荣老夫人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道:“这件事安王做得对,你年纪还小呢,这事急不得。”
江落点点头,把老夫人的话听了进去。其实她自己,和老夫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再加上自己还带孝呢,这样一来,秦云息扭扭捏捏和她解释的时候,她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种夫妻敦lun之事,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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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彼此倾心,到成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差别不可谓不巨大。
穿书前,江落曾经看过一段话,到现在还有些印象,大概意思就是,嫁给一个人,并不仅仅只是成了亲,你还要接受另一半的生活习惯,另一半的家庭,直到磨合好,这段婚姻才算是步入正轨。
好在嫁给秦云息的好处,就是上无公婆下无庶子,也称得上是过得很舒坦了。
秦云息仍在调养身子,毒药对他身体的伤害并不算小,每日都要喝下满满一大碗汤药,太医说是固本培元的药,反正就是必须得喝的东西,看着黑漆漆的,江落问到药味就觉得不舒服,每次他喝的时候就恨不得躲个八丈远才好,难得他还能面不改色喝下去。
所以后来江落每次看到他喝药都捧个装着蜜饯的小匣子守着他,等他这边刚喝完,就急忙拿出一枚蜜饯塞进他的嘴里去,也好清一清嘴里的苦涩药味。
从小到大喝惯了药的秦云息,第一次发现蜜饯这么甜。
他以前总觉得这是欺骗,吃了蜜饯不代表嘴里的苦味就没了,反而那种难以言说的苦涩和甜滋滋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并不招人喜欢,还有些恶心,但是从江落手里递过来的,仿佛有了种魔力一样,让他忽视了那种苦涩,口腔中只余下甜意。
这样的日子闲适而自在,仿佛有一种脱离了尘世的安静从容在,直到唐王府的轰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