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让人伺候,所以大多数时候,少爷的心情好坏都不会对府中下人产生太大影响。
直到今日。
少爷让福贵坐着,自己跑去收拾行囊。
糟了,这不是怒火攻心还能是啥!
再后来,他又听下人说,少爷将福贵打晕,拖回了屋内,便顿悟了。
少爷终于要发泄怒火了,少爷他终于动手了!
少爷息怒啊!
可这会儿看到的画面,又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虽然少爷紧绷着脸,面无表情,但是管事能感觉到,他眼里全是小心翼翼,余光都离不开福贵,生怕一眨眼就把人弄丢了般。
更重要的是,少爷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不少?
这……这,发生了什么?
少爷走在前头,福贵跟在他身后,微微垂着脑袋。
管事眼睛再一瞥,便看到福贵两眼红通通的,像是哭过,脸颊上还有没有干的泪。
一副被□□过的样子!
再结合俩人之间古怪的气氛,以及今天这一整日下来的所见所闻,管事很快在脑内串联起了一个完整的有关强取豪夺的故事。
他,终于大彻大悟了!
管事脸上堆起神秘的笑容,连忙追上去,用谄媚的声音道:“少爷,您放心去吧,王爷那边尽管交给老奴就好,奴才保证,这府内,是不会有任何闲言碎语的……”
卫襄:“……?”
只是出门吃个东西而已,这人究竟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不过,这不重要。
卫襄如此想着,很快便将表情古怪的管事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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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盈的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跟在卫襄身后出王爷府的时候,受尽了周围丫鬟家丁等人的注目礼。
“少爷——”
唤的是卫襄,眼睛却在偷瞄宫盈。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好奇,脸上似乎明晃晃写着“福贵你怎么了福贵”这行大字。
宫盈有些呆滞。
来之前她就打听过,知道福贵算是卫襄的贴身小厮,只要卫襄回府的时候,便是他负责他的日常起居。
按理说,这些人不该这么好奇才对啊。
思索不出答案,宫盈索性也懒得多想。
但是,想到这是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她也不自觉地对这里产生了些许好感。
但是,身为一个自幼便被养在外面的人,可想而知,卫襄对这儿也说不上多熟。
出了王爷府后,他状似熟门熟路地带着她穿过了拥挤人chao,又行过了拥挤小巷,最后站在街头,陷入了沉思。
宫盈默默投去目光:“是找不到了吗?”
他别了别视线,用超小的声音回答:“我明明记得就是在这附近的。”
她一边环视四周,一边问:“是多少年前的记忆?”
他沉默了会儿:“可能十年前?”
宫盈也沉默了。
她刚想说话,注意力便被另外一个东西吸引了过去。那是视线环视四周时,余光无意中瞥到的一抹白色身影,那人似乎在楼上盯着看他们,宫盈甚至能够感受到从高处传来的视线。
位于一家酒楼的二楼。
宫盈第一反应便是觉得眼熟,等她认真看过去的时候,那身穿白裙的人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将身子藏到了木柱之后。
“……”奇奇怪怪。
不过,这会儿宫盈用的是别人的脸,没什么好怕的。
这人若是有意盯着他们,很有可能便是晏堡主那边派来的人。
她思索片刻,隔着衣袖抓住卫襄的手腕,小小地晃了两下:“要不就在这家吃吧?”
卫襄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宫盈:“好不好嘛?”
他收回视线,看向另一侧,对着空气点了头,以示同意。
进入酒楼以及上楼的这个过程,他的右手手臂,连动都不曾动弹一下,像是成了一根僵硬的木头,保持着起初的姿势,就连手腕也一同僵在了宫盈的手中。
到了二楼,落座以后,宫盈便朝刚刚站人的地方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先前还站在这儿的白衣人早已消失不见。
等上菜的过程中,宫盈闲着无聊,便将“名称显示”功能打开了。
她看了一眼对面。
首先,坐在她面前的是“坐立难安的卫襄”。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坐立难安,但是见孩子憋红了脸,宫盈还是大大方方地送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卫襄眼睛先是一睁大,接着扭过头,别扭且小声地道:“你不生气了吗?”
宫盈看他一眼:“啊?生气的不是你吗?”
“我那才不是生气。”少年撇了撇嘴,稍顿后,“就算是生气,也就只有一点点。”
聊天的过程中,她抽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