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大声呵斥道,“刘氏,你大胆!”
刘芳却宛如没有看到晋宣帝暴怒似的,她淡定的行了一礼,直接站直,看着晋宣帝道,“皇上,不知臣妾又做了何事,引起您如此训斥?”
晋宣帝气得整个人都坐不住,在殿内走着,等着
刘芳那有恃无恐的样子,真是恨不得将她也打入天牢算了。
“你敢说,你昨日去石山,只是凑巧?你敢说,你不是早就发现了那支私兵,这才故意为之?”
刘芳坦然点头,“皇上圣明,臣妾确实是早就知道镇南侯有不轨之心,暗中培养私兵,甚至还在京中上蹿下跳,四处串联……”
“你给朕闭嘴!”
晋宣帝气得大喝一声,打断了刘芳的话,“你可知,镇南侯的作用?晋朝的一半海军都是他训练出来的,不是朕说撤了他的广南都督之位,就可以彻底将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人给收服的。朕不想大动干戈,你不明白吗?”
是,镇南侯的毛病很多,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晋宣帝为什么没有马上动他?就是因为广南那里早已经被他给经营得宛如是他的私人领地一般。
晋宣帝一旦动了他,那就会引起不可预估的震动,甚至是军中哗变,到时候会引发多少流血牺牲?晋宣帝根本不敢想。
现在好了,就因为一些小儿女的口角,她竟然就直接将人家的老底都给刨了,还直接将这件事大白于天下。
这让他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晋宣帝一想到自己是被逼着处置镇南侯的,完全措手不及的突然,就让他觉得憋火!
他讨厌这样不受他控制的境况!
刘芳却笑了,笑得格外的坦然悠闲,“如此不是更好?皇上无需再想如何处置镇南侯了,广南海军,经过此事,定然也能被皇上一举收归手中,这不是更符合您的所想吗?”
晋宣帝冷笑,“刘氏,你不要给朕装作不知的样子,你明知道,朕不是想要现在的这种结果!”
刘芳却笑着摇头,“皇上,不要总是一副您才是好人的样子好吗?明明是您故意让臣妾知道这个消息的,也是您同意臣妾出宫的,您应该有所准备才是。”
晋宣帝:……
他突然就平静下来了,仿佛刚才的暴怒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他看着刘芳洞悉一切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挺可笑的。
同时,他还有些叹息,“刘氏,你真是屈才了。”
屈才在后宫之中,实在可惜了!
刘芳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着看他。
晋宣帝转身
坐在榻上,感叹道,“朕知道,你不同意朕所想的那些,更不希望看到朕利用太子他们,所以,你想要做的,朕明白。”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道,“朕也没想到,原来,朕的后宫,竟然有这么多让朕刮目相看的女子。”
刘芳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缓缓道,“您都知道了?”
晋宣帝看了张福一眼,“没有朕的默许,他是不会配合你们的。所以,从一开始,其实你们就败了。”
刘芳却笑笑,道,“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成功。”
晋宣帝看着她,缓缓笑了,“是啊,所以,恐怕皇后都不知道,其实,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跟朕抗议,示威,同时,也是在赌朕还有没有当初的那一颗慈父之心罢了。”
刘芳沉默。
是的,从一开始,她决定利用张福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她们做的这一切,都逃不过这个人的眼睛。
她也只能赌一把,他到底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他。
晋宣帝看着窗外,长叹道,“朕可以答应你,只要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朕,自然会禅让帝位的。”
刘芳愕然看着他,“皇上?”
晋宣帝笑,“怎么?觉得很奇怪?”
其实本来那一个所谓的计划,都不过是试探她们的罢了。
连张福都觉得惊讶不已,看着晋宣帝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晋宣帝却幽幽说道,“还记得朕曾经说过的话吗?若是朕不是唯一的皇子,不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其实,朕更愿意成为一个富贵闲人。”
刘芳默然无语,同时,心里还有些感动。
原来,这个人,他一直都没有变,他还是他,那个一心为民的明君!
最后晋宣帝到底和刘芳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有张福,还有皇家隐秘的史册之中才有记载。
只是,自此之后,镇南侯府落败,那一位渴望一直锦衣玉食,甚至渴望权势滔天,渴望主宰他人命运的高明月,最后只是落到一个和家人流放西北的下场。
等这一年的十月,太子大婚,迎娶太子妃进宫后,次年三月,二、三、四、五皇子陆续大婚,再晋宣十九年腊月,晋宣帝正式退位,禅让皇位于嫡长子上官昱,改年号晋承,
史称晋承帝。
而在第二年,晋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