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看房。
这个乱世,金明珠的警戒心还是有的,她没动:“都什么价的,你先说来听听。”
房牙子顿了下,笑着比了两个数:“今年房价长了些,现在隔壁新街势头正旺,怎么也得一万出点头。”
明珠不为所动:“你少唬我,一万出头能买什么样的房子,我直接去找房产经纪人,那洋人做介,虽然提得点多,但可不值这个价。”
房牙子也是看人下菜,见明珠很懂行情的样子,立即把话又拉回去了:“我说的那是顶尖的房子,格格要是不喜欢,还有价低的,您看看您想花多少钱买,我帮您看着,怎么样?”
金明珠想了下:“有没有着急出手的,能住下五六口人的,就在隔壁街,楼层不要太高,价格是越低越好,你若是能寻着,我单独给包一红包。”
“有倒是有,”这房牙子消息灵通,压低了些声音,“那后楼有个三楼的,几个大间宽敞的够住,就是原先市场早点铺子那家的。后来老的死了,儿子抽大烟家业都败光了,这不张罗让我帮着卖房呢么,他说是干等八千五,剩下的归我,格格您看,要是觉得价行就去看看,愿意给我多少全凭您一句话,但我可拍胸脯保证,这房子谁买谁合适,只此一个。”
金明珠点了下头:“听着不错,那我回去准备钱,明天一早你还在这酒馆等我信儿吧。”
房牙子乐呵呵答应了:“酒馆八点开门,我一早就来,等格格的好消息!”
这就说准了,明珠起身往出走,那三个齐刷刷背对着她,她走到他们背后站住了:“谢凤西。”
秦善和赵丰年呆愣在地,谢凤西慢慢转过来了。
四目相对,金明珠目光温柔,对着他这就笑了:“走,回家了。”
她笑得实在太过和善,语调实在太过轻柔,就好像她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一样,一句回家,就让人心神愉悦,谢凤西摸了摸鼻尖,回头对着那两个人耸肩:“媳妇儿叫我,我走了。”
秦善和赵丰年默默挨在了一起,用口型抗议:重色轻友!
出了酒馆,谢凤西叫了黄包车,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谢家,九点多了,明珠还没有吃早饭,枣儿去后面拿了些粥来,她简单喝了口,就回房休息了。
谢凤西也跟了过来。
金明珠走了一早上,真的是有点累,她就合衣歪在床上歇着,谢凤西随后就挨着她后背坐下了。
两个人背靠着背,一个坐一个躺。
明珠半阖着眼:“从钱庄到酒馆,你跟着我干什么?”
谢凤西低着眉眼,靠着她的腰身,背对着她:“去钱庄是刚好遇见,去酒馆是临时起意,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去钱庄是为了借钱还是什么,秦正为什么送你,你们从前就相识?”
他的问题还真是多,自从重生以来,明珠压在心里的东西也太多了,面对着这样的一个谢凤西,其实她还是比较放松的。
“怎么那么好奇我的事。”
云淡风轻的样子,不以为然的口气,从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谢凤西压在心头的那把火一下又被点燃起来了:“金明珠,你宁愿去找别人帮忙,也不肯吐露半句吗?就是秦正也比我们谢家值得信任?”
年轻人火气壮,明珠又困又乏,实在不想跟他吵:“这叫什么话,秦正那铁公鸡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怎么跟你比?”
谢凤西被她轻轻柔柔一句话就怼得舒舒坦坦:“那是。”
明珠没下句了,谢凤西转过身来,扳住了她的肩膀:“那你今天找他干什么?赵丰年说你是为了兑药铺筹钱,秦善说你要么是为了徐煜说情,要么是为了筹钱买房子。”
如果不告诉他,要真的天天闹脾气可真累,其实说了也没什么,她的路别人无法复制,明珠没在意,彻底把他的疑惑都打开了,坦然相告。
明珠坐了起来:“他们说得都不对,我跟你说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外传。”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谢凤西重重点头:“你说。”
明珠:“这话从哪说起呢,药铺我是想兑,因为我想做药膳局。但是你要知道那铺子不值五万,五万是什么概念,有这个吊着,赵民生兑谁也兑不成。这铺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垮掉,到时候五千都不值,我等那时候再出手,做药膳,兑铺子,收购草药这都需要钱投资,钱从哪里来,这是一个问题。”
明珠:“以前我想从陈义那钱庄周转些,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徐煜需要房子,我买了房子让秦正以秦家的名义借给他,这样既保全了徐煜的脸面,又安了秦家的心。秦正要收徐煜欠条的,可那是我的房子,这样就可以抵在他钱庄,套现金出来一举两得。”
谢凤西听明白了:“等你套了现金就能去兑药铺,做药膳了。”
金明珠点头:“是的,虽然这钱不够,但是足够周转一阵子,剩下的钱我再想办法。”
谢凤西看着她,只觉得这个金明珠十分陌生。
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金格格,她游走于生意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