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老爷子也点点头,看向弦五:“还是让小李带吧,你跟他说一声,等出了年就可以开始练起来了。”
弦五哥颔首应下, 带着笑意的目光又落在妹妹身上,“等拿到驾照,心心每周就可以自己开车回家来了。”
弦思摘下手套后笑着点头重重地“嗯”了两声。
“心心啊~”
等几人起身要离桌之际,有人先一步走到弦思身边。弦七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又响起,拖长的音调带着几分不正经。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踩到离合器?”
他这是变着法子说自己小短腿呢!
弦思咬牙,转头瞪了弦七一眼,恨恨道:“你才踩不到离合器呢!”
弦七没被她凶巴巴的样子吓到,反而是笑得灿烂又欠揍,“我一米二的大长腿好伐!”
他还把右腿一伸,特意显摆给弦思看。
“弦时祈!”
爷爷在边上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捉弄小孙女了,沉着声直接喊了弦七的大名。
弦七“诶”了声,瞬间挺直身板,脸上笑容灿烂地走到老爷子身边,迅速扯开话题。
另外三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禁不住笑了,两个哥哥还克制着情绪,而弦思半分没收敛,笑得最是开心。
一直到大年三十晚上六点多,弦思父母才赶到家,还穿着一身正装,颇有点风尘仆仆的意思。
而其他人也都是这天才赶回来,前几天还算冷清的弦家大院,此时一下子热闹起来。
贴春联、放炮竹。
弦思拿着堂姐带回来的仙女棒,也到院子里玩。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除夕前一天,下了一晚上的小雪花,地面也只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因为处于郊外,所以可以放少量烟花,不过弦七买的电子烟花质量似乎不太好,弦思在旁边玩了好一会儿的仙女棒都还没听见任何动静。
“你这买的!简直了!”弦四哥脾气最躁,直接一拳头捶在了弦七肩上。
弦七顺势“啊”了声,假装受伤要往弟弟身上靠。
不过弦八眼疾手快,直接一个闪身。
“四哥!”弦思在边上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轻不重适时地喊了声,“他碰瓷!”
“你够了昂,别想碰瓷!”弦四哥翻了个白眼,自己力气有多大他自己清楚,所以刚刚是收了力道的。
这一后车箱的电子烟花都没用,站着没事干不动人冷,于是几个哥哥都默契地看向了妹妹们玩的仙女棒。
两个堂姐玩了一会儿后就没兴趣了,把仙女棒都留给了弦思,剩下的有百来根。
她十分无私,每个哥哥都分了十根仙女棒,除了还蹲在那儿研究电子烟花的弦七。
小姑娘点仙女棒,喜欢一根一根慢慢燃起来的感觉。
而这群大男人,一次性点燃了一把。
一时之间,一簇簇小火在他们手上照映了大半个院子。
弦思套了五指手套,艰难地摁着手机屏幕,将这番盛景拍了下来。
才回过神的弦七:“???”
我这是被孤立了?
晚饭后弦老爷子掏出了一沓的红包,每个孩子都有。
按长幼顺序,弦思是最后一个拿到的,她笑得像个小财迷,惹得旁边的弦七嗤笑一声,然后两人又开始眼神斗争。
春晚节目还是那些,弦思没兴趣看,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就跑去看妈妈打麻将。
许慧牌技一般,但今晚手气好,两三局下来还小赢了些,不过她没打多久,很快就叫了在边上喝茶的小姑子过来替自己。
弦思跟着妈妈离开,手挽着她的胳膊,紧紧地像是怕被拆开。
“妈。”她问,“我们刚刚连赢两局呢,怎么不打了?”
“刚刚三缺一我才抵上去的,现在多陪陪你。”许慧笑眼温柔,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脸,“这么久不见了,就没悄悄话和妈妈说?”
两人坐到沙发上,弦思将脸埋进许慧的怀里,感受了好一会儿熟悉的气息,然后才笑着靠在她肩上:“有啊,有好多呢!”
这天晚上,她和许慧聊了学校的趣事,聊了自己的学习情况和生活,也聊到了跨年舞会,两人脑袋昵地挨在一起看了许多照片。
弦家没有守岁的习俗,更倡导早睡早起,不过年轻人都熬惯了夜,在长辈们陆陆续续往楼上走去时,他们还坐在客厅,嗑瓜子打牌喝茶看剧聊天。
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弦思打了个哈欠,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她困得不行,眼睛时不时想眯上,于是和身边的堂姐说了声,就准备上楼去了。
弦八坐在牌桌边上,看到小妹揉着眼经过自己身边,随口问了声:“怎么就走了?这么早就睡觉了啊?”
弦思跟他们的生物钟不太一致。
她点头“嗯”了声,走路脚踩地都像是踏在棉花上,软软乎乎没力气。
弦七出了牌,立马就回头冲她笑:“我们零点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