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背对了,教官们也会说方弥生背得慢、背不熟;
背快了,教官们又说方弥生根本只顾着背诵,没把规条理解透彻;
如果反驳辩解——
这儿是反驳辩解就能过得舒服地方吗?
根本没有反驳辩解的余地,一旦反驳了辩解了,一根砍成两半的竹子就会狠狠地劈打下来,专打背脊、手臂、tun瓣和大腿,会痛但是痛不至死。
劈打的工具,教官们没有特殊制作,竹子就是外面竹林砍的,空心竹竖着砍成两半。用竹心那边劈打下去,一劈就是两道红痕。
方弥生今天给章卿豫他们送完稀粥,回到大队,大腹便便的强壮教官又是一竹棍就劈了下来,两道新添的红痕火辣辣地烙在方弥生的手臂上。
方弥生缩了一下,却是已经很习惯了。
果然,教官骂道:“送粥要送这么久?说,你是不是偷懒了?”
方弥生低头说道:“没有偷懒。”
又是一棍子落下,不停落下,像是高空砸落的花盘一个接一个的重重地砸在方弥生的肩膀上,将他的人生的尊严、生存的资格、受创的心境通通砸得稀烂。教官边打边骂:“没偷懒?没偷懒为什么不跑着回来?还说谎是吧?就你嘴贱。”
啪的一声,竹棍第一回落在方弥生的唇上。劈开的竹棍还连着没清理干净的竹丝,像是一把刀子,把方弥生的唇瓣割开。
围观的学员们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下一秒竹棍都落在他们脸上。
唯有教官的宠儿沈惊宵,此刻是笑着的。
在学员们被教官监管着限时三分钟上完厕所的时候,沈惊宵优哉游哉,全然没有其他学员赶紧完成上厕所任务那么紧张。他走到尿兜前的方弥生身边,笑着道:“你傻啊,你以为你装乖教官们会不打你了?教官比谁都懂。”
方弥生目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嘴唇渗血的自己,唇部的伤口让他不想开口。
沈惊宵直接踹了他一脚,虚肥方弥生踉跄在地,较为的结实沈惊宵却是睨着他:“对学员一点都不友好,我跟你说话你竟然不回答?”
方弥生抱住刚刚被打伤的胳膊,低喃道:“不是,我唇上有伤——”
沈惊宵又狠狠地照着他肚子踹了他一脚:“伤不应该?你是说教官打错你了?”
方弥生别开眼神,唯唯诺诺地开口道:“没、没有。”
沈惊宵又踹了他好几脚才解气,把他扯了起来,拉进单间,又把他踹跪,狞笑着威胁道:“伺候我,不然我和教官说你不敬同学。”
方弥生垂着眼帘:“三分钟已经过了。”
教官的哨声在外面响起,沈惊宵这才推开了他。方弥生迅速溜走,不当最后列队的那个。
最后列队的那个,是要被揍的。
方弥生溜得迅速,不是最后一个归队的。
可听着竹棍闷闷地砸在皮rou里的声音,都像是打在他心头一样。
别人被揍,和他被揍,有什么分别呢。
沈惊宵伺候教官才能避免无休止的挨揍和挨饿,和他伺候沈惊宵才能避免被告状,又有什么分别呢。
每天过这样的人生,永远永远没有逃出去之日,是家长亲手送他来的,他被奖励和家长通话时,也不是没有求救过。
但是家长没有来,还把他拜托给教官,说麻烦教官再教育。
当时方弥生就彻底心死了。
死的时候只是痛一下就解脱了,不会活着天天受死。
不如今晚就跳楼死了吧。
方弥生沉默地看着挨揍的学员,沈惊宵邪气地笑着,可下一秒,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教官对方弥生说:“今晚你去我那儿写检讨,检讨写得好,可以给你一分钟时间通话。”
方弥生释然地笑道:“是。”
他没忘记,沈惊宵晋升为教官的宠儿,是因为去教官楼写检讨。
不过,当晚,方弥生却是没去成。
方弥生去了天台,沈惊宵却是争着半路截走了教官,热情地跪倒,媚笑道:“爸爸怎能让他写检讨嘛!难道是我伺候得不好?”
教官也是笑了,猥琐地挑眉:“担心你失宠了?那得看你表现怎么样。”
沈惊宵出尽浑身解数表现,教官享受着,拍着视频,却是啧了一声,直接问道:“对男人恶心吗?”
沈惊宵嘴里含糊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不恶心会被留着这里,可他要是说教官很恶心,他能活?
教官伸手摸了摸他年轻又嫩白的脸,又问:“我是不是特别恶心?你以后还当不当同性恋?”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时,他们学员集体看男人。教官也是这么问,起了反应就挨打,打的都是男人最痛的地方。
后来,纠正异常毛病训练室里,还添了电极等装置。
过往的疼痛深深刻印在骨骼里,沈惊宵媚笑道:“怎么会,我超喜欢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