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让人老实一会儿:“等见到再说,先睡觉。”
洛闻歌抬眸看眼萧毓岚表情,随即低下头老老实实窝进对方怀里睡了。
萧毓岚轻叹了口气,两人心意相通后,自己还总是过来陪他睡觉,不知到底折磨谁。
清晨新日将起,洛闻歌从小花园晨练回来,用罢早膳和汤药,和蒋霖简单伪装后离开洛府,前去天牢见曹澄。
有萧毓岚安排在前,洛闻歌可谓一路畅通无阻。
萧毓岚也知道沈爵案算不得结束,遂将曹澄关进天牢严加看管,派人时刻盯着,免得人出事儿。
洛闻歌见到曹澄时候,心想萧毓岚对人还不错,都把曹澄养胖了,即便戴着手铐脚镣,人还算逍遥自在。
曹澄见到他表情跟见鬼差不多,虽说天牢消息密封,但曹澄因心系妻儿,每每碰见来审问自己的人,难免要多嘴问几句,有人被问得不耐烦,会怼几句,这就让曹澄知道洛闻歌被杀消息。
知道他被徐应屏派去杀手杀了的时候,曹澄还满心失望好几日,觉得妻儿情况怕是不好,夜夜辗转反侧,没料到还有一日能见到洛闻歌。
曹澄的表情很大程度上说明些事儿,洛闻歌谢过开门狱卒,撩起衣摆走进去:“曹大人看见我很吃惊。”
“也、也还好。”曹澄僵着脸道。
“是没想到我死而复生,还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又过来寻你?”洛闻歌在蒋霖扫干净的凳子上坐下,笑盈盈瞅着曹澄。
曹澄浑身发凉,被看得不自在:“洛少卿能没事,令曹某万分庆幸呐。”
洛闻歌定定凝视曹澄,半晌忽而一笑:“曹大人是说我答应帮忙照顾妻儿的事儿吧?”
曹澄见他还记得,忙不迭点头,又怕表现得过于急切,腆着脸道:“这是人之常情,还请洛少卿不要觉得曹某心切。”
“怎么会,若我换做曹大人,这会儿该上手逼问,事情到底办没办成。”洛闻歌笑道。
曹澄还是很知趣的,能端得住架子:“嗨,这事情再急,也要有礼有度。”
说完这话,曹澄眼神里流露出些紧张情绪,眼巴巴看着他:“不知曹某妻儿可还好?”
在洛闻歌养伤期间,临江楼没放弃对元娇娇的追踪,也不能说没消息,但这消息恐怕不是曹澄愿意听得那种。
洛闻歌细瞧曹澄,见对方真情实意的紧,稀奇似的问:“曹大人很爱尊夫人吧?”
曹澄被说得老脸微红,拘谨道:“我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亲多年来无龃龉,感情自然深厚。”
“那曹大人该知道尊夫人有个习惯,每逢初一十五总要去郊外的鸿光庙祭拜。”洛闻歌道。
曹澄脸上露出些许茫然:“是,那是我儿子出生前两年有得习惯,说是为祈求子嗣供养神明,有什么问题吗?”
洛闻歌幽幽叹息,像是为曹澄的愚不可及,然而被叹息之人照旧一无所知:“在你被关第二日,她带着儿子离开长乐城,那座鸿光庙也人去庙空,庙里貌似潘安的年轻主持在城内名门贵妇心里留下很深印象。”
曹澄似想到什么,脸色苍白,抖着唇道:“不,我不信,你在胡言乱语!”
洛闻歌敛眸轻抬眉,知道曹澄在自欺欺人,他这个人很现实,也擅长戳破他人的幻想。
他语调轻缓,却挥之不去的响彻曹澄耳边:“曹大人没想过为何和尊夫人多年无子,去鸿光庙供养不到两年便有了呢?若上天真心送子,何苦等到这年纪。曹大人那些年未曾有过救助法子,那这孩子来得便莫名其妙。聪明如曹大人,应当早有疑心了吧?”
曹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早无血色。
洛闻歌见状,再次叹了口气:“明知孩子不是自己的,还是捧在手心里疼,出事还惦着妻儿,曹大人,有心。”
曹澄怔怔望着眼前平坦地面,似没听见他的话。
洛闻歌知道曹澄在游神,并不多做打扰,总归要给人想清楚的功夫,若真想明白,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谈许多。
洛闻歌有耐心等曹澄想明白。
而事实证明曹澄能胜任京兆尹,也不单是只靠沈爵,再无人出声的牢房内,忽而响起曹澄冷静自持的话语声。
“你说的没错,从她被大夫诊断出喜脉时候,我就知道孩子不是我的。”
洛闻歌舒展开眉眼,显得稍有散漫,他唇角绷直的线条却很严肃:“那曹大人可要说说查到了什么。”
“我要是说了,你能不能放我条生路?”曹澄问。
洛闻歌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脏乱、发丝缭乱的男人,在答应前,他问:“你明知她背叛你,还让你白养几年孩子,为何还想护他们周全?”
曹澄见他有疑惑的样子,苦涩一笑:“洛少卿爱过人吗?”
洛闻歌脑海立刻浮现出萧毓岚的音频笑容,他唇角动了下,没回答曹澄。
曹澄问完觉得这个问题对他而言超纲了,自言自语道:“当你爱一个人成习惯,逐渐将她当做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