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藩被三兄弟屠城,路上尸横遍地,人们流的血染红了长街,地上到处都是断手断脚、血淋淋的内脏、碎裂到无法辨认的人体,幼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大人恨之入骨的咒骂、老人声泪俱下的求饶混合交错,原本繁盛兴旺的西藩都城,此刻变成了人间地狱。
“呕……”勉郎一看到这幅血色漫天的惨状,止不住地呕出酸水,德野摇摇头:“身为我明川家的孩子,怎么连这都受不住?”
勉郎正欲骂他,一抬眼,蓦然看到城门上明晃晃挂着的两坨人形,竟是信胜和拓海的尸首!霎时间,他胸中泛起无比强烈的恶心,仿佛五脏六腑都扭作了一团,从腰腹到喉咙都抽搐起来:“呕呕呕!”
义宗、信胜、拓海、光秀……所有人,所有人都死在了这个狗贼手里,而自己竟是这个狗贼的儿子!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孽种!世上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事了!
空气中血腥味刺鼻,无法呼吸,眼前只有明川德野这张Yin冷凶暴的脸,和他身后无数冤死的百姓尸骨,以及像挂在案板上的rou畜一样被吊在城门的父子俩,人间炼狱,勉郎痛苦地闭上眼。
等他睁开眼,已经躺在了塌塌米上,御医在为他诊脉:“他身怀三胎,如今又被受孕,胎息混乱影响了父体,最好卧塌静养。”
德野摸着勉郎渐长的胎腹,他掌心温热,眼色却冷冷地透出杀气:“是神代家的孩子吧?”
“始生、继生、尾生,都是神代家族的血脉,”勉郎泛白的唇瓣扯出一抹笑意,仿佛是为了激怒德野,他将肚子挺到他掌心里,幽幽地道:“父亲大人的孩子,会不会被他们打死?”
德野“啪”地往那肚皮扇了一掌,白嫩皮rou被他扇出一道泛红的五指印,勉郎吃痛,捂着肚子蜷缩起来,被他抓着肩膀狠狠地拉入怀里,男人凑到少年耳边,冷声道:“你尽管把他们生下来,我只会留下源生。”仿佛是父亲对儿子的威压,又仿佛是胜者对俘虏的欺辱。
西藩沦陷,意味着天下尽入德野囊中,他成为幕府大将军,入主中藩贵都,自封大将军王,同时,阳淮国开始闹旱灾,赤地千里无禾稼,饿殍遍野人相食,愤怒的饥民们将原因归咎于德野:“暴君摄政,祸乱滔天!”
勉郎仿佛被抽了魂,整日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腹中四只胎儿一天大过一天,肚子被撑得如小山般圆隆,他被德野安置在皇宫的偏殿,由御医照料。
御医拿来靠枕,扶着小孕夫瘦弱的肩膀,助他起身靠坐,由于胎腹过于膨隆,他只能穿着宽松的羽织,系带已是无用的了,开襟松松地搭在肥白大肚两侧,肚底饱满如茄,沉沉地坠到大腿根部,随着小孕夫坐起来,四只胎儿也在孕囊里翻动,肚皮上凸现出几道突兀的轮廓,他扶着肚子难耐地呜咽一声。
御医见过许多孕夫,却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个的肚子,离出产期还远,胎腹已经长得比临月孕夫还大上两圈,由于被胎儿们夺走了大部分Jing力,少年神情总是恹恹的,浑身软趴趴的,一副倦怠无力的模样。
纵是如此,他看到德野走进来,眼中依然浮起怒色,斥道:“滚出去!”然而他气力渐弱,声线轻飘飘的,好似在向王上撒娇的男宠。
德野不怒反笑,眼神直勾勾盯着他肥白的大肚,赞道:“我儿真是长势喜人,什么时候出产?”
御医将手托上小孕夫圆隆的肚底,说道:“他前后孕囊里各有两个胎儿,最大的在这里,已有七个月了。”肥软的rou圆被御医一托,隐约膨隆出一个胎头的形状。
勉郎挑衅似的看向德野,抬起下巴:“他叫始生,是神代大人的子嗣,将来又是一个战神。”
德野眼神晦暗,不置一词,御医的手来到小孕夫的肚尖,肚脐被内里胎儿顶得往外翘起来,圆圆的像朵可爱的小花苞,“这一胎有五个月大。”御医说,勉郎立刻接话道:“他叫继生,是信胜的孩子。”
他低头看向自己挺翘的肚尖,眼眶逐渐shi润,明明被信胜插入的时候,他是满心不愿意的,如今感受到他的孩子在自己肚里蠕动,他却哀痛起来,为了守住西藩,他拖着断腿出征,最后却像rou畜一样地被德野吊在了城门上,“他是真正的武士。”勉郎哽咽道,几滴热泪自他眼底洒下,落在肚尖上,胎儿似乎感应到父亲的哀痛,伸展着身子动了动,泪珠因胎儿的搅动而滚落融合,化作一道水痕,沿着肚皮上深红色的妊娠线流下来。
“后xue的孕囊里,大的一胎也是五月。”御医扶着他绷紧的侧腰说,勉郎低声道:“那是尾生,拓海的孩子。”出征前一晚,拓海来找自己睡觉,说他怕死、怕西藩沦陷,两人约定好,他要活着回来看到孩子出产,结果他也死了,跟他父亲一起被德野挂上城门,勉郎永远无法忘记看到两具百孔千疮尸体的那一幕。
“都是你的错,”勉郎眼角发红,瞪视着德野:“你是这天底下最该死的人!”
德野眸色一沉,俯身与他对视:“我最大的错,就是把你留在玉菊屋,让你怀上了神代家的孽种。”大手按向他的肚子,肚皮白嫩如软玉,散发着绵热,仿佛填满了rou馅的大rou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