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院,年氏已是躺在了床上,面色看着是有些许的苍白,再加上她本就娇弱的身姿,看着倒真有几分病弱之态。
胤禛饶是心中烦闷,也不好对着这样的年氏发作出来,只能耐着性子上前扶住了欲要托着病体下床请安的她。“你身子弱,且躺下罢。”
年氏顺着胤禛的搀扶扑入了他的怀中,“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再也不嫉妒林妹妹了,求爷别生妾的气!”
本来胤禛那日离开的时候,年氏还没有这么大的危机感的,是刘太医来请过平安脉后的这两日,她院里往常照例能收到的一些主子爷的赏赐始终没有动静,年氏这才开始慌了,与林氏争那叫争宠,被主子爷忘记那就叫失宠了。
仔细回忆那日自己的言行后,年氏和胡嬷嬷都认为,主子爷这是在敲打她,毕竟她那日的言行确实有亏,几次提及林氏不说,还酸到了主子爷的身上,也难怪主子爷会生她的气。
也是因为这个才有了年氏适才的这番话。
只年氏却不知,这般求人得到的通常都不是什么怜惜,而多是一些不得不的妥协,胤禛此时便有一种年氏在恃病弱之态,迫他原谅的感觉。
这也实在不能怪胤禛会有这种感觉,实在是自年氏进府后,她便借着她的娇病之躯,达到过许多次或邀宠,或其他的目的。
这些事情在潜移默化之下,就给胤禛留下了一种年氏的病弱是会被她拿来当做一种达到目的的武器的思维导向。
更何况,胤禛如今已过而立之年,不是什么只读过一些艳词儿、女戒的毛头小子了,女人的小心思,他明白的很,嫉妒在他看来,未尝不是代表着对他的在意,只要后院的女人们不因嫉妒而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这种小情绪,他其实是乐于包容的。
所以年氏今次也是抓错了重点,胤禛那日之后之所以会懒理年氏,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发现年氏对自己其实也与福晋李氏一样,并无多少区别,他心里对年氏的那股子热忱自然而然的也就散了。
而如今,亲身体会过林氏给他的爱恋后,再回过头来细品年氏对他的情谊,自然也能品出参杂其中的其他东西。
况且那日福晋探望林氏的事情,真当是水过无痕了不成?!虽十五那日,福晋对此事并未有多少提及,但他的粘杆处可不是个摆设,诸人都说了什么,又是如何说的,白纸黑字的,可都在他案头上放着呢,年氏若当真知错,又怎会是那番言行,如今认错,为的又是什么?!不过都是他的宠爱罢了,只是她如今这番作态,却是见于不诚,对他心存哄骗之意。
胤禛着实不喜。
且年氏此番又提及了林氏,她缘何会嫉妒林氏,自然是因为他对林氏的宠爱,年氏这般说,难免就会让胤禛有一种自己亏待了她的感觉,而年氏单把林氏拎出来做重点,心里显然是已经恨上林氏了。
能通过一句话揣摩出这么多信息,胤禛也可以说是一位老Yin阳了。
也因此,若说胤禛进来看到年氏的病弱之态时,对她还多少有些体恤之心的话,听完她这番祈求认错的话语后,他心里就只剩下审视和不耐烦了。
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对他的妹妹年氏多了一丝耐性罢了。
胤禛拖着年氏的手臂,将她给拖离了自己的怀抱,“你身子弱,情绪不可过于激动,先躺下。”
胤禛撩起衣摆,在苏培盛递来的木凳上坐下。
年氏目光紧盯胤禛面容,实在是看不出他的态度到底是如何的,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有没有原谅她?亦或是另有他因?这些通通都看不出来,年氏一时心乱如麻。
胤禛在木凳上坐定,方看着年氏说道,“你现在只需好好调养,把病养好,切忌多思多虑、胡思乱想。”他朝着旁边伺候着的胡嬷嬷撇了一眼,又对年氏说道,“爷听你的奴才说,你近日茶米不思,可是饭食不合胃口?”
年氏摇了摇头,听得胤禛的关切之言,她心中委屈害怕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并化作一股泪意涌入了眼眶,情态可谓颇是惹人怜惜了。
可惜胤禛并未看到,见年氏摇头后,他已将视线又重新移回了胡嬷嬷的身上,“那便是身边的奴才伺候的不尽心了?”
年氏听了这话,又见他的视线落点,哪里还顾得上流眼泪啊!立时焦急的辩解道,“爷,不关她们的事!”
而屋里伺候的纤荷院的奴才们当即也是被胤禛的这句略含威压的话给吓得立时跪伏在了地上。
“与她们无关?!那便是你自己作践自己的身体了?”胤禛转头,用一种颇具深意的眼神看向了年氏。
年氏只觉遍体生凉,仿佛整个人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看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胡嬷嬷见状,立时便扑跪在了胤禛的跟前,“王爷,是老奴伺候侧福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老奴吧!”
胤禛低头看着胡嬷嬷那颤抖着主动求罚的样子,低垂的眼帘略眯了眯,她们倒是主仆情深。
“年氏,你既体弱,便应遵医嘱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