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容接了杯温水塞到林轩手里,顺势坐到他身边,抬起手抚了抚他的额头:“不烧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池总。”
“饿不饿?你睡过午饭时间了,我让秘书带你去餐厅吃点东西吧?”
“不用不用,我得走了,今天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池白容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小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在自己面前放松点呢?这又是尊称又是点头哈腰的,看得人牙酸。
来日方长,也许多见几次熟悉了就好了。他按捺一下心情,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顿了顿,他补充:“不许拒绝。”
林轩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一觉醒来,池老板对自己温和了不少。
林轩请池白容的司机把自己送回小区。路上看到赵远宁发的微信,问在深海资本的事怎么样,他回复很顺利,今天不回公司了。
回到家,他跟梁平说了声晚上不用留晚饭,连衬衫也没脱就直接躺下补觉,誓要将这几天透支的体力补充回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到梁平喊:“轩轩,你朋友来了!”
他以为是学长来问并购的事,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拥着薄毯继续睡。
很快吱扭的开门声响起,有人进来关上门,几步走过来坐到床头。
一只手覆上他的脸颊,几秒钟后,他才迟钝地感觉到这只手的尺寸比学长的要大,温度也不像学长那样微凉。
他悚然一惊,猛地转过头睁开眼。
谢以勤正紧皱着他那双刀锋般的浓眉盯着自己。
“啊!”
“你在发烧!”
两个人同时低声喊出来。
“嘘嘘!”林轩慌忙伸出手抵在唇边,“不要惊动他们!”
“你的嗓子哑成这样?还有,你的手怎么了?”
谢以勤的眉毛拧得能夹死苍蝇,放在林轩脸颊上的手改去捉住对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
“啊啊啊,痛!”林轩嘶了声。
谢以勤马上松了手,压低声音沉沉地问:“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林轩摸了摸脑袋,又烧起来了,头也痛,嗓子也痛,手指也痛,好难受。
他屈着手臂勉强支起半身问:“谢总,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看你有没有跑。你好好躺着别起来。”谢以勤捞起林轩的手肘,托着他后脑勺把他按回床上。
“那你真是多虑了。”林轩仰头看着对方,干巴巴地回了句。
“你是准备去医院,还是在家吃药?”谢以勤盯着林轩——脸色通红、青眼圈显着,嘴唇干得起皮,像是脱水的花朵。
“不去医院,”林轩哑着嗓子说,“我这里有退烧药,不过只吃退烧药还不够,爸爸房间有消炎药,我可以趁他睡着去拿……”
“现在才七点,你要等多久?我出去买。”谢以勤垂了垂眼,看到林轩盖在薄被下歪歪扭扭的领带一角,顺手给他拉松解开。
林轩僵着身体等对方把领带放到床头,不再动作的时候,才说:“那怎么好意思……”
谢以勤直接站起来往外走,要开门时听到床上的人说:“顺便带点吃的!”
他偏头看了眼林轩,嗯了声。
林轩看着谢以勤高大的身影离开房间,忍不住喃喃自语:“敢支使谢家未来家主跑腿,林轩你真是棒棒的!”
他听到谢以勤跟梁叔说出去买点东西,又听到大门开关声,便从床上爬起来换了短袖T恤,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没吃午饭和晚饭的他等得饥肠辘辘,只能靠喝水度过每一秒。当谢以勤提着纸袋回来时,他看对方的眼神简直像在看救世主。
谢以勤被林轩炯炯的目光闪到了,胸口重重一跳,。
他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看着林轩盘腿坐在床上,眯着眼小口小口快速吃自己带的小蛋糕,觉得心里的天平往接纳对方那边偏了偏。
从见到林轩到现在已经一周了,谢以勤还没下定决心忽略对方做少爷的历史。如果这几年他正常谈恋爱和别人上床也就罢了,可他非要去做鸭,谢以勤一时之间难以抛下心结去当接盘侠。
但是看到他这种惨样,谢以勤又心痛。曾经那么干净的男孩,曾经那样温顺地依偎在自己怀里,自己千辛万苦找了他五年,难道就因为他一时失足放弃吗?
谢以勤心里煎熬着,最后扯了扯嘴角,问:“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大个人不会照顾自己?”
“这几天工作太忙,没注意就成这样了。”林轩边吃边回。
“……不如别工作了,我包养你。”
“咳咳咳!”林轩冷不丁被呛到,顺了半天气才无奈地说,“我有手有脚,对我一个大男人老说什么包养不包养的,不磕碜吗……”
“这么拼,不辛苦吗?”
“养家糊口嘛,哪有不辛苦的。”林轩认真地劝对方,“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