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便是中元节,有没有兴趣一同去放河灯?”
阿青不知何为河灯,亦问道:“放河灯?”
易梓骞见他有疑问,便道:“是岷洲本地的一个习俗,到了中元节,这边一带会在各自水域内,放着河灯,迎接到往的亡魂,为他们照亮道路。去年便是我和谷霖、淳儿三人去河边放的河灯。”
提到好友沈谷霖,他不禁语塞,暗叹友人远去故人稀,也不知他此时过的如何?
阿青颔首,道:“在耀国到中元节,通常是携水果、猪rou或是酒前往祖先前祭祖。”
易梓骞听他回答,回神道:“原来如此,各地习俗不同,阿青身在岷洲,也入乡随俗的体会下,中元节本地的传统风俗。”
阿青道:“小郎君既然邀请我,我怎能不去。”
易梓骞心情愉悦,轻笑打趣道:“阿青肯赏脸就好。”
离开小郎君书房,阿青迎头便见一个娇媚女子,向自己走来。
女子见他也是一惊,整理花容,福了福身,走进小郎君房间。
却在擦肩而过时,阿青猛地嗅到她身上散发的一股花香,与那夜叶落风动,窥探易府的那人,相差无二。
女人一声叫痛,发现是阿青回首,攥紧了她的胳膊,她蹙眉想要从中抽身,道:“好疼,这位公子,请放手,你弄疼奴家了!”
易梓骞听房外有异声,便出门查看,见阿青拉着凝嫣胳膊不放,道:“这是作甚,阿青,快放开凝嫣姑娘。”
阿青见小郎君出来劝阻,目光如炬盯着凝嫣,最后还是松开了凝嫣。
凝嫣从阿青手里抽回藕膊,惶惶不安的站在易梓骞身后,楚楚怯语道:“郎君,我并不认识这位公子,他却无故钳住奴家,莫不是心怀歹意。”
易梓骞知晓阿青为人正派,必不是故意搪突,只是瞧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凝嫣,十分奇怪。
听凝嫣声音颤抖,似乎是在害怕,只能轻声安慰,道:“凝嫣姑娘,阿青不是这样的人,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凝嫣毕竟是个弱女子,为了安抚她,易梓骞又向阿青道:“阿青,你先向这位姑娘道个歉,再解释清楚。”
阿青听小郎君开口让他道歉,又见那女子攥紧了郎君衣裳,小鸟依人的模样。
那种独特花香,阿青官感远超常人,自然记得住那种香气,夜里出现在红墙之上的人,必定是眼前之人。可无凭无据,凭空一张口,便说这看起来娇弱可怜的女子,居心叵测......再看小郎君,郑重其事望着他,一副要他道歉的模样。
他敏锐察觉到那女子,躲在易梓骞身后,眼里藏着一丝得逞狡黠,他垂眸沉默,妥协之语压在心头,却半天也道不出来。
凝嫣瞧还差点火候,便装作温柔体贴,道:“公子请勿感到为难,有可能只是将凝嫣认作他人了呢。”
易梓骞道:“凝嫣姑娘,善解人意,我想阿青也不是故意而为之。”
阿青听郎君和那女子一言一语,还在挣扎,既然是小郎君吩咐,他必要遵从,可残留的可笑自尊,却还高高在上的,不允许他违背内心,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唇张开,又彻底合上,咬牙离开。
易梓骞见他一言不发,转头就走,喊了一声:“阿青!”就要追上。
凝嫣心想正是个离间主仆二人的机会,哪里能放过,跟上易梓骞,一个不慎,装作跌了一跤,扑到易梓骞身上。
易梓骞被撞到了红柱,跌倒在地上,凝嫣心想,坏了,没想到这小郎君如此轻飘飘的,她都没使多少力气,就把人撞翻了。
也不能装疼作痛了,把人扶起来道歉:“对不起,郎君,是我太不小心了。”
阿青也没想到凝嫣身跟块铁似的,差点没把他掀翻,揉了揉肩膀道:“没事。”却见阿青已经走远,只能作罢,凝望着他的背影,轻喊一声:“阿青......”
凝嫣瞧他们主仆二人感情深厚,心生一丝羡慕,只不过很快烟消云散。
那高大沉默,带着黑纱斗笠的仆人高深莫测,她探过了,此人武功可能还在他之上,且心思敏锐。还未窥测多久易府,就被他发现,此人定是她获取易梓骞信任的,一大难关,只有先让这两人之间生出嫌隙,才得使她趁虚而入。
易梓骞夜不能眠,总想着白日里,阿青毅然离去背影,心里难受,总有种若即若离的离失感。而不知是何原因,晚上易梓骞又发起病来,好像是炎症,夜间不断咳嗽,往帕子上吐出了好几口血来。
淳儿是心急如焚,已经这么晚了,又不好请医生过了,吐血的帕子是洗了好几趟,待易梓骞好些,他已经是面如白纸,见淳儿脸上焦虑万分,不禁出声哑着嗓子,安慰道:“傻丫头,怕什么,以前又不是没出过这种状况。”
淳儿哽咽道:“郎君这病来的这么急,这么晚又没有大夫出门医诊。”
易梓骞气若游丝道:“无事,等明儿早去找大夫,也是不迟。”
他觉得有些累了,似乎也咳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