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郎君,我是有事相求。”
易梓骞道:“应公子此言,莫不是出了些什么麻烦?”
应劭叹了口气,道:“此事有些难以启齿,可不得不提,身上盘缠不够,住不起客栈,打听了一下小公子的住处,才来投奔于你。”
阿青却眼神直射着他,犀利道:“应公子身着的绸缎昂贵,怎么会没了盘缠。”
应劭又是一声重重叹气,道:“说来惭愧,闲逛走在街上,竟被小贼偷走,连钱包都看不住,真叫粗心大意。”
阿青见他说能自圆,让人挑不出错处,只是眼神依旧不肯放过他。
易梓骞见气氛沉默,于是找出话题:“应公子,怎么不见你身旁小厮?”
应劭道:“他人仍在客栈,为我看守行李,大概过不久就要被掌柜的赶出来了。”他又好似善解人意道:“四郎君不必感到为难,应某只是急中乱寻,多谢四郎君好意。”
便做出告退姿势。
此番话说的进退有持,易梓骞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当即道:“应公子有难找我,自然是要帮的,竹泉给应公子收拾下客房。”
应劭表现的十分感激,而阿青见他此状,只是冷眼瞧着。
过会儿,竹泉便领着应劭下去了。
应劭跟着竹泉从易梓骞的小院出来,见院中花团锦簇,美不胜收,便问道:“这庭中娇花开的繁茂,旁的都不见这花开的硕大。”
竹泉道:“这些花儿都是郎君亲手种下的,每日都在伺弄,Jing心浇灌,自然是比其他处开的好。”
第51章 礼物
应劭不免想起易筱萱, 她也是这般爱花, 宠着花。
竹泉见他失神, 道:“公子?”
应劭回神故作一笑掩饰道:“哈哈, 见了这满园娇嫩的花圃,不由得想起了我的一位挚友,也爱侍弄花。”
竹泉道:“那与我家郎君倒是喜好相同。”
应劭笑道:“有机会, 定要引荐他们两见一面,指不定就能凭说着育花之道,他们二人能说个天黑地暗。”
竹泉听他此言掩笑, 笑声如银铃, 道:“应公子说话真叫有趣。”
竹泉在前面带路, 应劭却渐渐收敛如沐春风的笑。
不仅是长的相似, 就连品性,爱好都这么相似。
当属下禀告应劭消息,易梓骞身葬悬崖, 再无身还可能。他虽掩饰了心中真正情绪,可当属下离去闲坐时候, 霎那间思绪仿佛凝结似的,再也无法运作, 心也好似停在这一时刻。
分明是他下了刺杀令, 这股令人不快窒息的熟悉感, 又重蹈覆辙而来, 表面是无动于衷, 好似平常, 可那份悲伤痛苦几乎将他淹没。
就跟听闻应筱萱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不想再第三次体会这种感觉,这种他不能控制的,在他意料之外的情绪。
所以,他撤回了刺杀令,拜访易府,假装丢失了自己的钱袋,接近易梓骞。
如果易梓骞是患,又无法根除,那么只剩下一种办法,那便是捕获他,占有他,将他囚禁在身边。
易梓骞见应劭走了,心里还想着纂刻朱文,便兴致充满跟阿青道:“走,我们回书房再来探讨。”
阿青憋着事情,他明明知晓应劭心怀鬼胎,可因着身份之事,无法向他诉说。
若是欺骗郎君,还不如不道出口。
阿青此刻没了心思,只能道:“朱文多多练习就好,以郎君的天赋,必能在此上成材,管事的还有事情吩咐,我便退下了。”
易梓骞见他又把神色埋进黑纱里,不知是何时他新买的斗笠,好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也不好强求他,道:“好,那你去吧。”
夜深人静,阿青侧躺与木床,月光银辉透过床栏,照出几条线来。
他仿佛听得窗外似有异响,猛地睁开双眼,眼眸瞥向床边。
易梓骞正轻手轻脚的扒着窗子,突然一只大手破出,勾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扯进房间,摔在床上,扣着他的胳膊,易梓骞疼得哎哟叫唤。
阿青见是小郎君,赶紧送了力道放开了他,道:“郎君,大半夜的你怎么在我屋子外面?”
易梓骞只觉得自己胳膊差点被捏脱臼,蹙眉揉着自己的胳膊,阿青见状伸手揉散他的瘀处,推拿着将骨头归位。
在阿青轻重适度的按摩下,易梓骞胳膊不适感要好多了,他道:“阿青,怎么每次我来,你总是把我误认为贼子?还是说我长的就一副贼子的样?”
阿青向他道歉道:“郎君,对不起,是我的错。”
易梓骞没有怪罪他的样子,却见他似乎十分愧疚,赶紧道:“我没有此意,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阿青抿着嘴,好像又回到向上午离去时的那幅模样,易梓骞知他有时候认真过头,甚至是顽固听不进其他话。
他本来是为上午应劭走后,阿青好像显得不甚愉快样子而来,就是想向他柔声道个歉。